林聰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說了那麼多混賬話,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嘴巴:“瞧我這張嘴瓢的,跟你在一起了,我養在外面的這些就都斷了,都斷了,我隻要你一個就夠了。”說着讨寵似的撞了她一下。
“沒關系的,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尋常事,隻要你别犯渾誤了人家就好。”
林聰聽她說這話心裡松散了很多,男人有花花心腸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玩夠了風騷的,又想嘗嘗清淡的,有個聽話乖巧的,還想要個飛揚跋扈的。在他看來,養着的女人就是生活的調味劑,什麼時候想要什麼樣的人陪着,就去找什麼樣的,隻固定一個,可就太憋屈了,他就算當下口頭上答應了,以後必定還是會忍不住出去偷腥的,當即就奉承着笑道:“你以前不都崇尚一夫一妻制嗎?怎麼現如今這麼大方了?”
“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清湯寡水是圖新鮮,可清淡的日子過久了,就是無趣了,難免想起曾經海吃海喝的日子,心中總是惦記着。再說我也不能保證日日都在你身邊,我不在的時候,自然要有别人照顧你。”
“不能日日在我身邊?”林聰疑惑道,“那你要去哪兒?”
“我在軍營也是有職務的,你不能讓我每天養在家裡什麼都不做吧?”
林聰知道她是閑不住的,要她每天打理家裡瑣碎的事宜肯定是為難,就退而求其次的道:“那你白天忙完了軍營裡的事,晚上也得回家睡覺啊。”
柒休觐淡淡的道:“有時候忙,半夜三更回去會打擾你休息。”
林聰笑着撞了下她的後肩:“這麼貼心啊,我發現我越來越愛你了。”柒休觐沒應聲,林聰出神的望着她面無表情的側顔,手指頭把玩着她的指肚,輕笑着說道,“我第二個意願說出來,你會滿足我嗎?”
“你說。”
“這三天你就準備嫁過來的事,我就在外面準備你的事,這事無論成敗與否,也算是我為你盡心做了的,日後你若是興緻好了,就為我舞上一曲。你不知道,當初你和蘇姑娘在你房間裡舞動着身軀,雖然我看不到你的人,但我就是覺得那身影十分的迷人,我想讓你為我一個人跳上一曲,你會答應嗎?”
柒休觐略有些為難:“我不會跳舞……之前是九九在跳,我隻是随便扭兩下子……”
“那你可願意為我去學?”林聰滿懷期待的眼神,柒休觐用餘光都能感受的到,隻得點了點頭,“我空閑時間會去學的。”
林聰露出孩子般的笑容:“真好,我也能一飽眼福,獨自觀賞你的舞姿了。”
碧洲成從蘇九嘴裡知道了柒休觐要嫁給林聰的消息,沉默了很久,沒應聲要不要去喝喜酒。蘇九看得出碧洲成心裡不痛快,就躬身退下了,柒休觐不想聲張,軍營裡也就通知了碧洲成一個人,之後就是蘇九和柒休觐一起準備成親上的瑣事。
柒休觐忙着訂婚服的時候,問蘇九:“我要成親的事,你告訴元帥了嗎?”
蘇九點了點頭:“說了,隻是元帥未置可否。”
柒休觐的心慌了一下:“不應該啊,他沒說過來看我啊?還是怪我沒親手給他下請柬?”
蘇九歎息了一聲,你把人家當爹看,人家不一定把你當女兒:“你還是别去他面前找不痛快了,趕緊籌備東西要緊。”
柒休觐有些不敢直視她的眼睛,蘇九握住她的手:“你不用覺得愧對我什麼,我知道我的休觐是為了大義。”
柒休觐沒有自己的家,也不能從軍營出嫁,就在外面租的房子裡等着轎攆。
蘇九為柒休觐梳妝穿衣,緩緩俯下身,下巴墊在她的肩膀上,望着鏡子裡化着精緻妝容的側顔,手指緩緩拂過她鬓間的流蘇:“你真好看,隻是可惜你是第二次嫁人,不能穿正紅的婚服,隻能着粉紅嫁衣,如果穿正紅,一定更好看。”
柒休觐擡眸看了一眼銅鏡裡的自己,盡管長眉入鬓,冰肌玉骨,卻一點都不覺得美。其實,她倒慶幸,還好自己隻能穿粉紅色,不然……她眼眸微微一黯。
蘇九手指摩挲着她的下巴:“你笑一笑嘛……”
柒休觐微咧着嘴,笑的卻比哭還難看。蘇九問道:“你不想嫁他嗎?”
“都一樣的……”柒休觐喃喃道,“在哪兒都是過……沒差别的……”
蘇九的手指探入她的婚服,往外剝落:“你不想嫁就别嫁了,把這嫁衣脫下來吧,盡管你穿了全天下最美的婚服,沒嫁對人,也是不美的。你眼裡沒有光,隻有一潭死水,如果嫁過去的隻是一具行屍走肉,倒還不如不嫁。”
柒休觐按住她的手:“他可以盡最大努力幫我找回這世間的公道,我就算是行屍走肉,也是他的行屍走肉,要報答他的恩情。”
“休觐,這世間的公道,并非靠一人之力可以找回,咱們不找什麼公道了,隻要好好地活着,隻要有滋有味的活着,比拼了命的索要一個公平有意義的多了。”蘇九雙手捧着她的臉頰,由上而下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