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義父。”
元臻賞賜了她一萬兩,她剛好拿這筆錢,填上先前義拍時挪出來的那一萬兩。這筆錢,也算是自己的買命錢了,義父給她的錢,她還是不太想動,本來也是想着,多領任務,賞了銀子攢起來,填上那一萬兩的。
“義父,休觐說句冒昧的話,請義父寬恕。”
元臻忙接道:“啊,無妨,你說。”
“宋氏一黨做局誣陷元帥,義父真的信了嗎?”
元臻眼底一震,柒休觐低了低頭:“我不該置喙朝政,隻是,想聽義父說句實話。”
元臻轉正了身子,長舒一口氣:“休觐,義父與你交個心,義父沒有懷疑過兩位元帥的忠心,孰是孰非,義父心裡都有數。”
柒休觐聽了,點了點頭,沒有多言。
元臻老早就覺得碧洲成過于偏愛柒休觐,眼下柒休觐的問話,也給了他一個抛出疑問的機會,他試探的問道:“如果,朕說,朕誰也不信呢?為君者,不可過信哪一個朝臣,畢竟,底下的臣子互相算計的不在少數,真真假假,一環套一環,朕也不知道眼前的到底是真相還是假象,你又怎麼看?”
“義父懷疑任何一個人,都不該懷疑兩位元帥,休觐不過一介女子,能力微薄,可我誓死站在元帥這一邊,不管對面是誰。”
元臻隻覺得她話說得冒犯,斂了眉頭問:“哪怕對面的是朕?”
柒休觐點頭:“無論是誰。”
“休觐,朕才是元國的主宰者。”
“我知道。”
元臻往後撤了撤,意味不明的問道:“那你這幾年如此拼命,到底是為了朕效忠,還是為了元帥效忠?”
“如果義父對元帥沒有存疑,我效忠您還是效忠元帥,并沒有分别。可是如果您疑心元帥,哪怕隻是曾經有過一個念頭,那我的忠心,隻屬于元帥。”柒休觐的眼神對上元臻的眼睛,也沒有絲毫退縮,反而坦坦蕩蕩,“我與元帥朝夕相處,了解他的為人,我相信這世界上,任何一個人有叛心,他都不會有。我對我自己都沒有這個信心,可是我對他有。我僅僅與他相處三年光陰,就已經相信他勝過所有人,而義父與他共事幾十年,如果還做不到信任他,那麼,我隻會無條件的站在他這邊。”
元臻打量了她半天,話到嘴邊卻又難以啟齒。
“這裡隻有我們兩個人,義父有話不妨直說。”
柒休觐今天有種豁出生死的莽感。
“如果,對面是謙兒呢?”
柒休觐沒有猶豫,直接搖了搖頭:“沒有人能比得過他,子逸在也是一樣,義父,我不怕您笑話,我這個人,從小到大,獨來獨往都慣了,子逸是給了我很多美好的感情,可是在我這裡,愛情不如親情重要。如果子逸此時也在,他懷疑元帥的忠心,我也是一樣會站在他的對立面,我會覺得元帥這麼多年出生入死不值得,他所效忠的人不值得,他所保護的人也不值得,因為我無條件的信任元帥,這世上,再沒有第二個人能讓我這樣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