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休觐想回去忙軍務,歐陽謙卻攔着不讓,非要讓她養好臉上的傷再出門。
柒休觐心想,我又不會再嫁人,臉好看難看有什麼關系?但是她也不敢一再頂撞他,隻能先留在家裡養傷。
歐陽謙推了公事,陪了她好幾天,自然也發現了她往臉上用的藥不是自己給她的那瓶,當他問及那瓶藥的時候,柒休觐解釋道:“哦,妾身自己已經去買了藥,用了,也管用,我看這傷痕也祛得差不多了,應該不會留印子,沒事的。”
哪怕柒休觐表面上與他親昵,可是否肯用他的東西才能看出她對他的親近是真是假,她防備他防備得緊,生怕不經意間沾了什麼光,因此平日裡的相處格外的劃清界限。
她仔細琢磨了,既然她沒辦法在床上幫他纾解壓力,那這條道兒就不适合她,她把其他的道兒給捋平順了不就好了?她盡量讀懂歐陽謙的想法,什麼時候想見什麼人,負責把他往各個姑娘那兒送不就得了?這樣一來,又不用應付他,又能獨辟蹊徑。對啊,為什麼一開始沒有想到這麼好的主意呢?
她還在廚房忙着做飯的時候,突然被人從背後抱住了,柒休觐吃了一驚,鍋鏟都差點甩出去了。
“别動,别動,讓我抱抱。”歐陽謙剛從外面回來,身上帶着寒氣,在她脖子上蹭了蹭,柒休觐立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殿下,您,先出去等會兒,飯菜馬上就好了。”
“你在小廚房忙碌做飯的情景,是我腦海中最難忘的情景之一,還記得以前,我無論公務有多累,回到家,吃到你為我精心準備的飯菜,再深的疲憊都沒了。”歐陽謙的鼻尖深深嗅了嗅,“那就是家的感覺。”
又來了,柒休觐面無表情的盯着鍋裡的菜,她真的很想明言,讓他把這套深情戲碼給省省吧,她并沒有閑情逸緻聽他緬懷曾經。他表面裝的再人畜無害,也是一個捏捏手指就能讓人消失的強大存在。
“這幾年我在段國,每次想到你,都想着,你現在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沒有我,你會不會不習慣。為什麼我這麼喜歡你,你卻可以在那麼短的時間内就喜歡上了别人……我一次次在心底質問,小七怎麼就不喜歡我了……”
柒休觐輕喘一口氣,無奈的敷衍:“殿下是長情之人,最重情義。”
“可是,就算我知道你改嫁了,我也還是忘不掉你,我一直忘不掉你……我無數次的想,為什麼我一定要把國家放到自己小家前面,我可以回到元國,将你們分開,将你強行帶走,隻要我想,沒人可以跟我争。可是,我又不願意為了自己,去破壞你的家庭,你那麼重視兩情相悅,想必也是喜歡人家,才會跟人家成親吧。我一次次的壓抑自己的心情,直到現在,我還在壓抑着,小七,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還是喜歡你,很喜歡你,你還喜歡我嗎?我不想看你一副虛假的表情,我想擁有七年前的你,那時候,你全身心的依賴我,眼裡全是愛……我真的,好想再次看到那種眼神……”
歐陽謙抱着她訴說幾年的思念,她的表情卻跟吃了屎一樣,覺得惡心。本來想的,也就是這麼互相利用的,過完這些年也就罷了。如今的關系,他們應該都心知肚明,可是他總是時不時的就冒出了深情的樣子,說些深情的話,有什麼必要呢?
現在他又不想着那事,也根本不用調動她的情緒,更何況,知道他親了别人、碰了别人之後,他不說這些話還好,她還能敷衍,隻要一來這一套深情戲碼,她就會覺得反胃。不知道睡了多少人,現在又來說喜歡她,他真的不會被自己惡心到嗎?
他有這種表演深情的需求,可以去找其她人啊,隻要别再來找她,每次說這些話不夠讓人覺得惡心的。
柒休觐在心裡默念了一遍,這是上工,這是上工,他是你金主,他是你金主。
然後強行擠出一絲笑意,将他往外推了推:“要糊鍋咯,殿下還是離遠一點兒,您先去前面等着,馬上開飯了。”
在歐陽謙将事情的新進展跟她說了之後,她是真心覺得他能力很強,心底還有一點點的嫉妒。可她很快就把那嫉妒壓了下去,臉上帶着恭維的笑容,說着奉承話:“殿下好厲害!”
歐陽謙已經很久沒有聽她誇過自己了,心裡高興,就多喝了些酒。席間柒休觐又一直雙眼亮着小星星,沖着他一個勁兒的笑:“妾身祝願殿下得償所願。”
一杯接一杯,酒很烈,過了半個時辰,歐陽謙喝的醉醺醺,酒精麻痹了人的理智,這麼難得的溫情時刻,歐陽謙踉跄的湊了過去。柒休觐往後撤了撤,距離他有一個手掌的空間,随後腦袋又慢慢往前伸。
歐陽謙還以為她要吻自己,微微閉上了眼睛。
柒休觐覺得時機差不多了,可以進入下一步了,摸着他的脖子,輕聲問:“殿下有興緻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