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十招,柒休觐就将他打得起不了身,最後赢的錢自然也都歸了她。柒休觐接過了銀兩,問那個孩子,為什麼明知道打不赢,還是要上這個擂台。
孩子一邊抽搐,一邊嘴角含血的說:“我弟弟,快病死了,買不起藥……”
柒休觐不忍心的問:“你爹娘呢?”
“爹娘遇到塌方,全都死了。”
“你弟弟治病,要多少錢?”
“大夫說,至少一百兩,我爹娘被塌方壓死了,才賠了二十兩銀子。”
她赢得的五百兩銀子,一半給了這個孩子,一半托人捐了出去,給貧困山區裡的孩子買書,還留下一兩銀子讓自己吃頓好吃的。
她先帶孩子去了醫館,接上了骨頭,又跟他一起回家,帶弟弟來看病。福柱身子受傷嚴重,孩子自然歸柒休觐抱着,柒休觐本就喜歡小孩,雙手抱着軟乎乎的幾歲幼童,歡喜的不住的瞧。
小孩打量着陌生的面孔,伸出手抓她的頭發,柒休觐慈愛的看着這個小孩子,跟他貼了貼臉蛋。
柒休觐仔細問了他弟弟的病情,又問要多少錢能治好,弟弟的病情拖了這麼久,顯然更加嚴重了,大夫說最起碼要五百兩。柒休觐放下了銀兩,福柱遲疑的攔她:“姐姐,你不是隻留了二百五十兩嗎?”
柒休觐揉了揉他的腦袋:“嗯,剩下的我給你添上。”
“你……這怎麼好呢?”
“沒關系,給弟弟看病要緊,我一個人,隻有一張嘴吃飯,用不了多少銀子。”
她又多給了大夫十兩,讓他也給福柱的身體看痊愈了。
福柱不好意思,連聲說道:“那等以後我掙錢了,還給你。”
“不用還,你還這麼小,以後别再去幹那些搏命的事了。”柒休觐說着又拿給了他五十兩銀子,“我也隻有這麼多了,你們兩兄弟相依為命,留着吃飯吧。”
“謝……”福柱一個字還沒說完,就流下了眼淚,哽咽的說不出話。柒休觐摟着他靠在自己肚子上,這麼小的孩子,失去了父母,弟弟重病,不被逼到絕境了都不會去做這拼命的事,他一定承受着常人難以想象的壓力,“以後有什麼困難,可以來軍營找我。”
福柱擡起淚眼:“軍,軍營?姐姐,你是……”
“我是軍營裡的将軍。”柒休觐擦了擦他稚嫩臉蛋上的眼淚,“好了,你以後,是要養家的小男子漢了,你弟弟還要靠你照顧,有什麼難處,别不好意思,來找我,就算銀錢方面幫不了你,起碼還能搭把手。”
“謝謝,謝謝你。”
柒休觐一直往他家裡跑着,時常帶些飯食和水果過去看望,直到他弟弟痊愈。柒休觐檢查着他的骨骼,還算可以,便開始着手教他功夫,有着柒休觐手把手的指點,福柱的功夫大有進益,旁的不說,至少可以保護自己和弟弟不受人欺負了。
柒休觐摸着他的腦袋說:“去找點工做吧。”
“好,我踏實肯吃苦,我相信,一定可以養活自己和弟弟的!”
柒休觐喜歡的不住口的贊他:“好孩子,有志氣!”
可是天不遂人願,後來他弟弟的病情再次複發,柒休觐陸陸續續接濟了他們不少,福柱不願再麻煩她,為了掙這一筆救命錢,便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柒休觐的鋼鞭指着他,咬牙道:“我當初救你,不是為了給百姓帶來一個禍根,你回不回頭?”
福柱哀歎一聲:“入了這道,我就回不了頭了。”他們這些參與販賣毒品的人,都是立了生死狀的,哪怕自己過夠了擔驚受怕的日子,想要金盆洗手,那組織裡的人也不會放過他。
兩人打了起來,過了百餘招,柒休觐壓制着他,五味雜陳的道:“看來你這兩年學了不少啊。”
福柱沒有說話,他剛入這道的第一年,就被上頭人往死了訓練,如今功夫已經今非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