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朵和柒影衾要結伴去一處高樓，跟認識的客人套取情報，柒休觐剛好前去配合衙門查案，她曾經救助的幾個孩子在養父母家裡死了，且死狀蹊跷，柒休觐與他們相處過幾次，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柒休觐等人找到了那幾個孩子所居住的那處地方，上樓梯的時候，發現那樓梯非常狹窄，隻能通過一個人，就算兩個孩子也會覺得擁擠，她覺得這十分奇怪，很少見到有這樣的構造。

程思齊在底下喊：“柒将軍，怎麼樣？”

柒休觐低下頭，說：“跟上來。”

他們一行人上到了三樓，便在牆壁上看到了亂七八糟的血痕塗鴉，柒休觐嗅了嗅，确實是血腥氣。她心下一沉，待上到了四樓，看到了整面牆上都是血迹，是那幾個孩子，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在牆上寫下的血書……

衙門裡的人也上來了，看到那些字迹，連忙就要取證。

他們都還小，連字都認不全，有些字寫錯了，有些就用筆畫或者圖案替代，訴說了他們被謀殺的真相。

柒休觐摸了摸牆上的血迹，好像都能想象到當初這幾個孩子是如何絕望的留下這絕筆的。

程思齊跟衙門裡的人一起留好了證物，走到柒休觐跟前，輕聲道：“柒将軍？”

柒休觐回過神來，指了指牆角處的一片血漬：“這裡，很像是有人……”柒休觐的聲音卡了一下，咽下了喉嚨中的水汽，續道，“像是，有人按着孩子的腦袋，砸上去的。”

程思齊點點頭：“他們是六個人一起來了這戶人家，可是隻找到了四具屍體，還有兩個孩子，不知去了哪裡。”

衙門從孩子的養父母開始查起，那對養父母直言自己是在外地做生意，孩子們都是交給管家照看的，那管家去了何處，他們也不甚清楚。

程思齊問柒休觐，那幾個孩子性情怎麼樣，柒休觐回答說：“他們，都挺乖的，從來不會無理取鬧，他們跟着我也生活了一段時間，都是，都是很乖的孩子，不像是會惹人生氣的。”

程思齊歎道：“或許，那些害他們的人，也不是正常的老百姓。”

柒休觐一頓，再次看向那些孩子寫下的遺言，一些艱澀難懂的字句拼到一起，形成了一個驚天的消息。

柒休觐摸了摸那渾濁的一條直線，劇烈的喘了幾口氣，才反應過來：“這句的意思是，他們，他們拿了，拿了擀面杖，或者棍子……”

程思齊震驚的重新看回那句話，如果真是柒休觐所言的意思，那真是讓人毛骨悚然。

“你們，重新把孩子們畫的圖案理出個頭緒來！任何的圖案和筆畫，都不要放過！”

“是！”

“他們……”柒休觐的眼淚逐漸浮現出來，“他們是被，那些人，虐殺的……”

柒休觐轉頭看向程思齊：“思齊，他們是被虐殺的……這個，這個不是一個四字，這是個籠子，他們被關在一個狹小的籠子裡，四肢被人折斷了……還有這個，是燒火棍……燒爛了他們的胸口……這個，這個也不是鬼畫符，這是，他們的……”柒休觐的目光落向程思齊的身下，“被人用繩子，生生勒下來的……”

程思齊從未聽說過如此駭人聽聞的事件，幾乎要喘不過氣來：“怎麼會有人，會對幾歲的孩童，下這樣的毒手……”

“我，親眼看到過……”

程思齊愣了愣，而後想起她以前，面色晦暗，不知怎麼接話。

可柒休觐顯然沒有關注自己，重點在那幾個孩子身上：“思齊，這樣一來，這件事就複雜了，殺害他們的，或許是永生基地的人，或者，是那些嗜虐的客人。他們就是享受着獵物在手下掙紮，慢慢死去的快感，還有些人，就喜歡折磨年紀小的孩子。因為，因為他們的皮膚更嫩……”

“畜生……都是畜生……”程思齊的牙齒不斷打着哆嗦，那幾個孩子身上都被斧頭砍的看不出本來面目，腦漿子都流了一地，身上的傷太多，根本分辨不出他們生前遭受了怎樣的折磨。

“去，去查，我，我有一部分與永生基地有牽連的人員名單，誰戀童，還有施暴傾向，去查……”

程思齊攙扶着她的胳膊：“柒将軍，你，你還好嗎？”

柒休觐腿軟的站不住腳，淚流滿面的說：“是我害了他們……我幫他們找家，找父母，可是我把他們送到了一處地獄……他們生前多疼，多害怕，他們還這麼小，四五歲的年紀，沒有爹娘，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被人虐待緻死……他們，拖着重傷的小身體，咬破手指，寫下血書，那麼小，得有多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