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隔着半掌距離,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隔了很久都沒有人說話,柒休觐憋不住哭聲變得越來越大:“你一直都把我的心願放在心上,一件一件的去解決,而我卻一直都不知道……”
歐陽謙對于錯過的這些年華也覺得無比遺憾,愛惜的摸着柒休觐的側臉:“還好隻是八年,若是八十年,可怎麼得了。”
柒休觐想到錯過的六年,糾纏了兩年的誤會,對彼此的折磨,還有自己五個指頭數得過來的壽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歐陽謙緊緊地摟着她:“小七,你知道嗎,我們真的錯過了好多。”
待柒休觐情緒平複了下來,歐陽謙湊上去吻了又吻,安撫的順着她的頭發說:“大夫已經給你配出了幾副新藥,回去了試試,我們總能想到法子的,不要害怕。”
有一個男人做主心骨,柒休觐放心了些,點了點頭,又摸了摸臉上的疤痕:“我現在好醜哦,哼!”
歐陽謙摸着她臉上的疤痕說:“當時情況緊急,我已經給你找好了大夫,可是你還沒來得及讓他治療,我們回去,你的傷會治好的。”他不斷親吻着她臉上的傷疤,“七寶,對不起,這些傷都是因我而起。還有很多,你心裡的傷痛,也是因為我,你無數個流淚失眠的夜晚,都是因為我,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會了。”
柒休觐乖巧的點頭,看着他疲憊的樣子,血紅的眼珠,又溢出了點哭腔:“哥哥,如果我不是這麼任性,你不會受這麼多委屈,受這麼多累……”
歐陽謙苦笑:“七寶,該說這句話的人是我。我的老婆這麼好,我卻一點兒都沒有珍惜。”
柒休觐已經松口和好了,可歐陽謙還是沒有安全感,生怕這隻是一個美夢,虛弱的靠在柒休觐懷裡,揪着她的衣領子。
歐陽謙想起自己做的無數個噩夢,心有餘悸,夢境各異,可夢裡柒休觐總是卑微到極緻,腰杆像是直不起來,總是深深地弓着腰,帶着扯出來的恭維的笑意:“你們是主人家,你們說我是什麼,我就是什麼。”
齊淮覺挑眉,得意的道:“我說你是一條狗。”
話音未落,柒休觐立刻跪下學狗叫,逗得齊淮覺哈哈大笑。
歐陽謙驚駭的上前阻止:“小七!”可每次手掌都穿過柒休觐的身體,沒有任何維護她的餘地。
夢境裡,歐陽謙恐懼的全身發抖,哪怕獨自一人面臨數萬敵軍的時候,他也沒有如此畏懼過。可是無數個夢境裡,自己的妻子因為自己的謊話,而卑微的奉承着和自己演戲作假的人,滿臉谄媚讨好才能有一絲生存的機會,卻讓他恐懼的如同墜入了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