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休觐去看碧洲成,碧洲成也已經幾天沒吃飯了,總是一個人靜默的坐着,或者正在忙着公務,手裡捏着筆,就這麼空洞的看着前方了。
柒休觐知道他難過,碧洲成表面上不說,卻是一個極重感情的人,身邊親近的人一個接一個的走了,被留下的總是最難過的。
“元帥……”柒休觐抽出他手中的毛筆,擱置在一邊,強行壓抑下悲痛的心情安慰,“一切都會過去的。”
碧洲成呆呆的看着她,似乎沒反應過來她說的話,随後帶着些許憂傷和遺憾的眼神從她身上移開,閉上了雙目。
“清廉在,就好像是我的左膀右臂,這幾年來,幫我分擔了很多事……”碧洲成低聲訴說着,“他很争氣,也很有本事,有謀略,我還想着,再多曆練曆練,他能有朝一日接我的班。”
柒休觐的眼淚也流了下來,摸着他的肩膀,不知道該說什麼。
碧洲成捂着自己的臉,壓抑的喘息着:“如果我早知道,他跟了我幾年就去了,這幾年裡,我就不對他那麼嚴苛了……我多誇他一句,他都能樂呵半個月……”
柒休觐捏着他的肩,抽泣着道:“清廉明白你的為人,他心裡什麼都知道的。”
過了食不知味的半個月,柒休觐想着自己身上的毒,也不知吃着藥還能活多久,内心也湧上了心慌和迷惘的感覺。有蔡氚在,歐陽謙還另找了數名民間德高望重的解毒大夫來,她想着,還是往好的方向去想吧,這種事擔心也沒用。
晚上吃飯的時候,歐陽謙的臉色要多古怪有多古怪,他當初可是差點就被她把心都掏出來了,如何能坦然的跟她面對面吃飯。柒休觐看出他不自在,問道:“怎麼了?”
靈非磨着爪子瞪他,歐陽謙隻好悻悻:“沒什麼。”
柒休觐給靈非夾了菜:“以後你也可以學着自己做飯吃,就不要吃生肉了,你看這種做熟了的食物多好吃啊。”
靈非還有些不習慣,總忍不住想抓活的東西吃,她說她要去尿尿,然後就出門去了。
歐陽謙瞧她走遠了,就一臉委屈:“她當年差點給我一爪穿心,你怎麼就跟她這麼親。”
柒休觐吃着飯,道:“她現在已經改邪歸正了,以前也是被完顔斑煉化的殘忍無比,以後她不會再作惡了。”
歐陽謙還是不高興,柒休觐坐到他旁邊,親了他一口:“好了,等我把她教育的跟正常人一樣,她可以獨立生活而不會違法亂紀的時候,她就可以自己去生活了。好了,哥,就是一小段時間嘛,來親親。”
歐陽謙按着她的脖子不讓她退縮,不知何時,柒休觐已經被他抱着換了位置,坐到了他的腿上。她知道歐陽謙親眼看着清廉和阿甯被人逼死,他也擔心自己的安危,由着他大力的箍着自己的腦袋,被剝奪了所有的空氣。靈非從門外進來,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們,大喊道:“我也要!!!”
“!”柒休觐推開他猛地回頭,靈非委屈巴巴的小跑上前,眼巴巴的望着柒休觐紅腫的嘴唇,“小七,我也要親!”
柒休觐從他身上站了起來:“我們不行。”
“為什麼?你能跟他親,為什麼不能跟我親?”
歐陽謙一臉氣悶:“我們是夫妻!”
靈非不服氣:“我們是母女,也可以親。”然後抱着柒休觐的大腿,往她臉上大力的親了一口,“啾啵~”
歐陽謙大聲喊:“你再不把她趕走,我就要發火了!”
柒休觐連忙把靈非推到了門外,鎖上門,還沒回過身,整個人就被拖走了。
柒休觐無奈的道:“你能不能成熟一點,連個奶娃娃的醋都要吃。”
“我自認比你好多了,你看到我跟别人說句話,都不會給我一個好臉色。”
柒休觐笑着承認:“我的心眼比綠豆還小,你别跟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