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在一次次玷污中變得更加堕落了,可始終在自己的女兒面前保持着母親的慈愛,守護着女兒的天真。
直到有一天,她從外面過了夜回來,看到家裡地上淩亂的小裙子,不敢置信的走到裡屋,自己的女兒光着身子躺在床上,身上到處都是青紫的痕迹。
陳嬌榮震驚的一步一步走到郗卯身邊,将他嘴裡的煙卷抽出來扔到地上,狠狠的踩滅,崩潰的不斷捶打着眼前這個讓人厭惡至極的男人:“郗卯,你這個瘋子……你是瘋了嗎?!我女兒才五歲——!你這個畜生——!”
郗卯輕而易舉的抓住了這個營養不良的女人的手腕,吐了口煙圈:“五歲也可以了,有些客人,就喜歡挑嫩的。你都被幾百人壓過了,還在這兒跟我喊什麼啊?”郗卯一把将她推到了地上,陳嬌榮這幾年已經被折磨的沒有了一點兒精氣神,有點好吃的也都給女兒吃了,她的身形也已經變得趨向于幹瘦,力氣哪裡能抵得過一個青年體壯的男人?
她憤恨的瞪着這個把自己人生拉入深淵的人,卻遭到了對方的一陣暴打,打得她鼻青臉腫,身體到處都是淤腫:“我呸!千人騎萬人踏的婊子還敢跟我吹胡子瞪眼睛!”
陳嬌榮被他打得輕微骨裂,大夫給她包紮的時候,隐晦的提醒道:“嬌嬌,你這天天挨打,也不是個長久之計啊,要不,讓你娘來跟他說說情吧,總歸要過下去還有幾十年呢,天天這樣雞飛狗跳的,可怎麼好啊?”
陳嬌榮淚眼朦胧的看着前方,眼睛裡沒有一點焦點。
大夫見她這樣子,歎息了一聲。
陳嬌榮拎了藥回去,郗卯已經呼呼大睡了,郗眉慢慢從床裡面爬到床邊緣,小聲道:“娘,你才回來呀。”
陳嬌榮抱着郗眉出了屋,坐在外頭,哆嗦着問道:“眉眉,娘問你,像今天這樣的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娘是說……”
陳嬌榮咽下了眼中的水霧,故作輕松道:“像今天這樣,爹帶人來,眉眉要脫掉衣服……是,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唔,幾天前。”郗眉蹙了小細眉,有點煩惱的道,“眉眉好痛哦,流血了……可是爹爹好開心,那個肥頭大耳的老男人給了爹爹這麼厚的一沓錢。”
陳嬌榮深深吐出了一口氣,冰冷的臉貼到了郗眉的臉上,郗眉不解的幫她擦着眼淚:“娘不哭,娘不哭……”
“眉眉,你不要大聲叫,娘去收拾東西,我們離開這兒,我們去到一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娘會養活眉眉的,娘去找工做,會讓眉眉過得很好的。”
郗眉疑惑的問:“要離開家嗎?”
“這兒不是我們的家,眉眉,娘本來已經認命了……可是娘不能讓你也過這樣的日子……眉眉乖乖在這兒等娘,不要吵,娘進去收拾東西。”
小孩要離開生活了這麼久的地方,肯定會不安,可她沒有哭鬧,乖乖的站在門口等,隻是焦慮不安的來回走動着。
陳嬌榮蹑手蹑腳的拿了錢,又拿上了郗眉的厚衣服,收拾的細軟極少。出了門,将孩子往厚衣服裡一裹,這大鐵門每次開關聲音都極大,陳嬌榮輕手輕腳的開開,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沒見裡面有人出來,就趕緊帶着她往村外走。
按理說現在已經快到後半夜了,不應該有人在村子裡晃悠,可就在即将出了村子的邊界,幾個平日裡就作奸犯科的混混攔住了她的去路。
“喲,這不是郗嫂子嗎?大半夜的,帶着小妹妹要上哪兒去啊?”
陳嬌榮護着自己女兒在身後,盡量讓自己保持鎮定,讓聲音不要哆嗦,回道:“我女兒生病了,我帶孩子去鎮上看大夫。”
“哦,我郗哥知道這事麼?”
“他也知道的。”
他們玩味的笑道:“呵,那可真是奇了怪了,是郗哥囑咐的我們哥兒幾個,要守在村子的出口,省的嫂子半夜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