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嬌榮原本以為自己喝下去的是含了春藥的茶水,可真相卻比她想的還要可怖。老頭子為了讓她聽話,往裡加了能讓人上瘾的東西。
陳嬌榮滿臉都是淚光,直到失去意識了,嘴裡還在不斷的喃喃着:“我肚子裡……還有孩子……”
老婆子發現了他又在外偷腥,氣惱的跟他幹了一仗,但想想一輩子都這麼過來了,她也沒轍,于是跟着他一起去看看陳嬌榮是個什麼樣的貨色。到了一間茅草屋裡頭,老婆子将她頭發撥上去,發覺長相真是很不賴,酸裡酸氣的諷刺:“你還真是好福氣啊,上一個剛去了還沒一個月,下一個就找上門來了,這些賤蹄子,老娘總要給她們一個厲害的。”
周老頭撒謊不帶臉紅的:“這回真不是我的錯,是這個賤人勾引的我。老婆子,你别為這些賤女人煩心,不管我在外面怎麼胡鬧,我們始終才是正兒八經的夫妻,不是嗎?我往她茶水裡下了那個東西,她跑不掉的,等她肚子裡的娃娃出生了,也可以一起給咱們賺錢,不是嗎?”
老太婆左右一想,反正這些女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翻不起什麼浪來,隻能又一次無奈的接受了。自己的老伴一輩子都是這麼過來的,難道臨了了,還能改不成?算了,反正他在外也沒什麼私生子,他們總歸是一體的。
回去的路上,老太婆叮囑道:“你自己也注意一點,咱們兒子跟那些官員都混熟了,眼看着就要能攀上關系了,這種關鍵時候,不能被人揪出錯來。”
周老頭的雙手背過身去,侃侃而談:“是啊,這麼多錢都花出去了,就算從個小跑腿的開始熬着,隻要抱緊了上頭的大腿,以後還愁沒有晉升機會嗎?”
“别讓兒子知道你那些腌臜事,省得他們臉上沒光,都不想搭理你。”老婆子說到這兒,翻了個厭惡的白眼。
“你不說,還有誰能知道啊?再說了,他們不是也一樣嗎?咱們都是一股繩,做的都是一種買賣,心照不宣罷了。後山裡,可都是為了給我們賺錢,冤死的婦女和孩童。咱們兒子都快三十了,你還以為他們是懵懂無知的稚子嗎?”
“哼,你倒是坦蕩啊,風流成性,快入土了都不知道潔身自好,你這樣的人,難得善終。”
“你說什麼呢你!”周老頭朝她腦袋上掄了一拳,老太婆捂着後腦勺,差點一個跟頭趴在地上,“敢詛咒你丈夫?我看你也是熬出來了,不怕我的拳頭了是嗎?”
老太婆氣悶的瞪了他一眼,默不作聲的快步走了。周老頭知道她這就是慫了,妥協了,這讓他認為自己禦妻有道,覺得自己身為男人的威嚴收到了很好的反饋,再加上又有美人相伴,心情很是愉悅。
周老頭常日裡借口逼迫陳嬌榮,用誘哄的語氣騙她,隻要捱過了這一程,就把她送出去。陳嬌榮隻能盼望着他能早日對自己失去興趣,可是他越玩越大,陳嬌榮懷着身孕,根本受不了他非人的折磨,經常絕望的嚎啕大哭。
隻要她不聽話,周老頭就不給她吃藥,她被折磨的已經快沒了人形,身體即将臨盆,她哀求着面前的老男人,隻要給她解藥,她什麼都能配合。在他又一次沒有收住手的時候,陳嬌榮身子大出血,這才吓到了他,連忙請了山裡的野大夫來給她接生。
這大山裡的所有村戶都是一體的,野大夫這些年不知道看了多少類似病症的女人,玩死玩殘的不計其數,他早就麻木了。
孩子生下來了也是病歪歪的,連哭都像是小貓叫,陳嬌榮看着躺在自己身邊的孩子,隻覺得自己的人生很悲涼。自己現在的情況,有了孩子也是冤孽,自己孕中喝了那麼多成瘾的茶水,也會對孩子産生影響吧。自己連自己的尊嚴和命運都掌握不住,又哪裡能保得住孩子的呢?
她嘗試過帶着孩子跑出去,可是整個山裡都是他們的人,她這種外來的,根本得不到任何幫助。隻要她被人攔回來,等待着她的就是一陣毒打,還有連續幾天不給藥,讓她如同萬蟻嘶咬,每捱過一場,就好像洗了個冷水澡。
周老頭端着藥打開門進屋,果不其然陳嬌榮又倒在了地上,全身都在不斷痙攣發抖,地上都是她的眼淚和口水混合着泥土,彙聚成的潮濕。
“嬌嬌,來,喝藥了。”
陳嬌榮微微擡起頭來,周老頭發覺了她眼神中渴望的光芒,‘噗呲’笑了出來,一碗茶水倒在了地上,很快水就和泥土混成了一片。
“喝吧。”
陳嬌榮愣了片刻,随後意識到自己沒得選,當着他的面,像條狗一樣,舔地面上的混合着泥巴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