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老人家正在天壇祈福祝禱,盼望皇後這胎能平安降生,聽到宮裡傳來的喜訊,兩人面露喜色,忙一起趕回了宮。
太上皇和太後兩人歡喜的不住的瞧,連抱着都怕使大了力,太後臉色帶了些柔情,輕聲細語的道:“阿娴,辛苦你了,你看,你又給皇帝生了個小皇子。”
太上皇也大加贊賞道:“皇後身為萬千子民的表率,你做得好,你又為元國的未來,多留了一條出路。”
任娴頭發還是濕透的,費力的擡着腦袋,想要仔細看一看自己的兒子。元玦托着她的腦袋,又示意母後将孩子抱近一點:“你看,長得像你,一看就是讨人喜歡的。”
任娴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臉蛋,不管自己再累再痛,看到自己的孩子,心都是柔軟的。
“皇帝,阿娴剛生産完,你陪着她吧,為了慶祝小皇子的降生,哀家要下一道旨意,大赦天下,為小皇子積福。”
元玦颔了颔首:“兒子多謝母後。”
待兩位老人家抱着孩子離開了内間,元玦又将任娴放平了,親了親她的臉頰:“辛苦你了,阿娴,這陣子,你就安心養身體,我也會每天都來看你的。阿善和譽兒你不用擔心,有我照看着,還有兄長在旁輔助,這段日子兄長也不會離開皇宮,孩子們不會有什麼事的。”
任娴沒有點頭的力氣,隻閉了閉眼睛,表示知曉:“要,當心,孩子們,的安全,最重要……”
元玦知道她的意思,應承道:“有兄長在宮中,你放寬心了養身體就是。”
時間過了大半個月,任娴的身體卻始終不見好轉,虛弱的連床都下不來,兩個兒子天天都趕到她宮裡看望,也都很憂心她的病情。
盡管任娴一再寬慰他們,說自己隻是太累了,養養就會好的,他們臉上也始終籠罩着愁雲。
小元臻人小鬼大的也跟着擔心任娴的身體,出了荊竹殿的大門口,他拉着元靖的手,纏着他要去宮外給母後買補品。
元靖想起父皇和師父的叮囑,要他們最近不要亂跑,擔心有賊人趁着這個機會搗亂,蹲下對他說:“咱們宮裡也有補品,不必去外面買,咱們宮裡的,都是最好的。簡譽,我們乖乖的不搗蛋,就是給父皇母後盡孝了,好嗎?”
小元臻卻搖了搖頭:“宮裡的藥材味都太重了,喝着嗆人,外面有藥膳店,我們去抓一些回來給母後喝。”
“簡譽,宮裡也可以給母後配出不嗆人的藥膳,你身體也不好,我們還是别出宮了。”
“我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母後喝苦的藥藥……”瞧着小元臻又想哭,元靖隻能妥協了,帶他出宮去配了好幾種藥膳,有補氣血的,有補身體的,小元臻拎着藥包在懷裡,“走吧,我們快回去,給母後炖藥藥……”
他以前出宮都要玩一陣再回,這次卻連玩都顧不上了,買了藥就要飛奔回宮。
兩人到了太醫院,元靖已經出了一身的汗,後腦勺也疼得像是被鋸剌開了一樣,小元臻在盯着太醫煎藥,元靖自己緩了一會兒,才忍着不适走上前去:“要多久能熬好?”
太醫躬身回話:“回王爺話,兩個時辰。隻是,微臣瞧着兩位主子抓回來的藥,藥效過猛,擔心于皇後娘娘鳳體有礙,微臣會酌情另外再加幾味藥中和一下藥的烈性,煮好了就可以給娘娘服用了。”
元靖在這關鍵時刻也很敏感,特意留了個心眼兒:“你要加什麼藥給我看一下,然後把藥材名字也一應記下來。”
太醫頓了頓,躬身道:“是。”
待太醫熬好了藥,元靖就将那些藥材清單和任娴身體的情況寫成信,寄給了蕭順,請他幫忙看一下有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約莫過了幾日,蕭順回信,并無不妥。可元靖還是在心裡提防,生怕有人趁着母後病弱,歪了心思要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