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傍晚,溫蒂推開咖啡館的玻璃門時,一眼就看見沙發上擠滿了熟悉的身影,她無奈地歎了口氣。原本期待的二人約會因為消息洩露,加上錢德勒要把菲比詛咒過的錢分攤出去,如今已變成了六人同行。隻有羅斯因為工作缺席了這場臨時起意的集體活動。
“溫蒂來了!”菲比第一個發現她,興奮地朝她揮了揮手。
瑞秋朝溫蒂投來一個無奈又好笑的眼神,一邊收拾包包一邊對大家說:“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們出發吧?”
走到溫蒂身邊時,瑞秋自然地挽上她的手臂,接着遞給溫蒂一張報紙。
溫蒂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這是什麼?”
“我媽寄過來的鄉村俱樂部的每日公報。”瑞秋的手指快速翻動着紙張,最後停在一則訂婚消息上——巴瑞和明蒂的照片赫然在目。
溫蒂下意識地側頭觀察瑞秋的表情,卻意外地捕捉到她嘴角釋然的笑意:“說真的,看到這個消息,我反而覺得挺好的,我真心祝福他們,也無比慶幸當時選擇了逃婚。”
說到這裡,瑞秋轉頭看向溫蒂,夕陽的餘晖恰好落進她的眼底,将那雙眸子映得熠熠生輝:“比起當牙醫太太,我更喜歡現在的生活——特别是現在有你在身邊。”
溫蒂聞言眉眼舒展開來:“我也很慶幸自己當時選擇了來紐約生活,現在的日子比我預想中好得多。”
夕陽的餘晖灑在兩人身上,不遠處,朋友們已經走到街角,正回頭朝她們招手,錢德勒擡起手腕,用誇張的動作指了指手表,還故意做了個“你們完蛋了”的口型。
瑞秋噗嗤一笑,随手将報紙塞進路邊的報刊箱,拽着溫蒂的手就往前跑:“我們快過去啦!要是錯過電影開場,莫妮卡又要開始數落我們了。”
溫蒂被她拽着往前跑,忍不住也跟着笑起來。風迎面吹來,帶着紐約特有的喧嚣和活力,讓她無法自拔地愛上了這裡。
當六人終于趕到電影院時,放映廳的燈光已經開始暗下來。莫妮卡一邊小聲數落着“我就說會遲到”,一邊帶着大家摸黑找座位。
“我們的座位在哪一排來着?"喬伊用氣聲問道,手裡抱着的超大桶爆米花差點撒出來。
“第7排!”瑞秋小聲回答,結果被前排一位戴着貝雷帽的女士回頭瞪了一眼。
溫蒂趕緊雙手合十向四周小聲道歉,臉頰因為尴尬而微微發燙,心中暗自慶幸電影才剛剛開始放映片頭。
六人終于都坐定後,大家都長舒了一口氣。黑暗中,隻有喬伊吃爆米花的“咔嚓”聲格外突出。
見大家都轉頭盯着他,喬伊停下咀嚼的動作,不舍地把爆米花桶往中間遞了遞:“你們現在要吃嗎?”
錢德勒開玩笑道:“我還以為你忘記了這是我們六個人湊錢一起買的呢?”
……
看完電影後,一行人吵吵嚷嚷地回到了莫妮卡家。推開門時,隻見獨自窩在莫妮卡家沙發上看電視的羅斯回過頭,好奇問道;“你們回來了,電影怎麼樣?”
莫妮卡一邊放東西一邊興奮地說:“棒極了!”
菲比附和道:“很不錯的電影。”
溫蒂和瑞秋對視一眼,默契地同時開口:“還可以。”
羅斯的目光轉向還沒發言的兩位男士。
喬伊皺着眉攤了攤手:“無聊死了。”
“根本就是給小女生看的。”錢德勒補充道。
菲比立刻朝他們翻了個巨大的白眼:“真遺憾這不是那種槍林彈雨、公路飙車的電影。”
“電影暴不暴力無所謂,隻要有點暴露的鏡頭我就滿足了。”喬伊認真解釋了一下自己對電影的評價标準。
莫妮卡疑惑:“這部電影确實有啊。”
喬伊無奈:“我是指女生的,誰要看盧·格蘭特的裸戲。”
“是休!休·格蘭特!”莫妮卡糾正道。
羅斯熟練地讓馬塞爾爬到自己肩膀上,然後起身說道:“我明天實在沒時間照顧馬塞爾,瑞秋你可以幫我照看它嗎?它最近都很乖,晚上我就會來把它帶走……”
“等等。”莫妮卡打斷了羅斯,“那莫妮卡阿姨對此事有發言權嗎?”
“拉倒吧,你明天又不在這裡。”羅斯毫不客氣地怼道,抓起馬塞爾的小爪子,輕輕碰了碰瑞秋的手背,“馬塞爾說,瑞秋阿姨求求你了。”
馬塞爾适時地發出“吱吱”的叫聲,眨巴着圓溜溜的大眼睛。瑞秋被逗笑了,伸手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小腦袋:“好啊,反正我明天休息,馬塞爾可以來陪我看電視。”
“那太好了!”羅斯說完,又把照顧馬塞爾的注意事項一一叮囑給瑞秋,才帶着馬塞爾離開了莫妮卡家。
第二天下午四點,溫蒂剛推開辦公室的門,鄰座的同事就擡起頭來:“你的電話剛才響了兩次,聽起來挺急的。”
溫蒂道了聲謝,快步走到桌前。當她看到來電顯示是莫妮卡家的号碼時,心裡突然湧上一絲不安。她立刻回撥過去,電話幾乎是被瞬間接起的。
瑞秋帶着哭腔的呼喚從聽筒裡傳來:“溫蒂。”
溫蒂的心突然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手指不自覺地握緊了話筒:“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我好像把馬塞爾弄丢了,它好像跑出去了。”瑞秋她的聲音越來越急促,帶着明顯的自責與慌亂,“我找遍了莫妮卡家都沒看到它,我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麼辦……我隻能想到打你電話。”
溫蒂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一邊快速收拾背包一邊說:“聽着,先别慌。我現在就趕回去,大概半小時後到。你先給其他人也打個電話,然後在公寓其他樓層找找看。”
挂斷電話後,溫蒂迅速收拾好東西,就匆匆往回趕。
當溫蒂氣喘籲籲地爬到公寓二樓時,正好撞見瑞秋從樓梯間沖出來。瑞秋的金發淩亂地散着,眼睛紅紅的,一看到溫蒂就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撲進她懷裡。
溫蒂輕撫着瑞秋顫抖的後背,柔聲問道:“你還有哪幾層沒找過?”
“就剩一樓和二樓了。”瑞秋害怕地抿了抿唇,“你說馬塞爾會不會已經跑到馬路上去了,要是晚上之前沒找回它,羅斯一定會殺了我的。”
溫蒂想象了一下羅斯知道後的場景,不由得歎了口氣。她牽起瑞秋冰涼的手:“我陪你一起先在一、二樓找找看,馬塞爾這麼聰明,不會跑太遠的。”
感受到掌心傳來的溫度,瑞秋的呼吸終于平穩了些。她緊緊回握住溫蒂的手,亦步亦趨跟在溫蒂身後,小聲問道“那我們要不要打電話給動物控制中心?”
“絕對不行!”溫蒂猛地停住腳步,轉身時差點撞上緊跟在後的瑞秋。
“為什麼?”瑞秋不明白。
溫蒂附在瑞秋耳邊小聲解釋:“馬塞爾是非法的外來動物,動物控制中心要是知道了,不僅會把馬塞爾帶走,同時,羅斯還要受到處罰。”
“什麼?!”瑞秋倒抽一口冷氣,聲音陡然拔高,又慌忙捂住自己的嘴,“羅斯從來沒和我們說過——等等,你怎麼知道的?”
溫蒂眨了眨眼:“羅斯說馬塞爾來曆的時候我就猜到了,錢德勒應該也知道了。”
“天啊,還好我沒打電話給他們。”瑞秋後知後覺地捂住胸口,長舒一口氣。
小插曲過後,溫蒂敲開了哈克斯先生的門。
哈克斯先生從門縫裡警惕地打量着她們:“怎麼了?”
“打擾了,哈克斯先生,”溫蒂禮貌地問道,“我們丢了一隻猴子,請問您有看到過嗎?”
老人沒有直接回答,反而眯起眼睛反問道:“我放了華夫餅在門口的,是不是你們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