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雲鎮，高高的太陽似是打算放過此地生靈，它不再烘烤大地。

天氣一下變得涼爽，像是上蒼收回了祂的夏天，要把秋天全數奉還給人們一般。

還是那家蛋糕店，不同的是宋懷覺此刻已喝上香噴噴的豆奶與香油餅幹。

而她也不再是一個人，對面就坐着這家店的小主人，隻見杯中西爪汁，中心漩渦被其攪動，泛起一層又一層波浪。

好似其複雜的孩童心思。

終于，她開口了，手中的勺子，也在此刻停下：“懷覺姐，你說常黎女士——她到底為什麼要封印靈脈啊？”

宋懷覺對此，隻是加快自己進食餅幹的速度，食不言寝不語。

“我知你心中所想。你現在的确缺乏足以自保的力量。但靈脈這事沒你想得那般簡單，此地人心浮躁，更有入瘋魔境者衆多。靈脈如若擅自開放，此間必成一番煉獄之景。”

待盤中的餅幹徹底被她消滅個幹淨後，她才緩緩為皇甫罡，講解這其中的利害。

見皇甫罡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她歎了口氣，用上了其能聽懂的話：“就是，李剩麗你知道吧？”

“算知道吧。”皇甫罡點頭作答，“但靈脈開啟與李剩麗何幹？”

“讓李剩麗複生尚且需要人做一副畫，需要讓他被衆人群起而攻之，也犯了衆怒罵上熱搜。”

宋懷覺盡可能說得通俗易懂，“但那也僅僅是因為靈脈封印短暫失去效用，洩露了那麼一絲靈力靈源所緻。”

她頓了頓，盡量不帶上什麼容易讓人誤會的話：

“那麼，如果靈脈全開，不再是被封印壓制的狀态……在衆生意志的選擇之下，隻會有更多的李剩麗出現。甚至它們可能長了一副漂亮臉蛋，有着人們各種傾注下來的好容貌好氣質，甚至是事業有成光芒萬丈。”

“但是，在這個本質上，這些東西不會跟李剩麗有什麼區别。”宋懷覺擦着嘴道。

“都不過是被欲念所控制住的傀儡，不存在什麼，嗯，真正的強者——無法擁有那種足夠強悍且不被欲念所動搖的心。可以說這種存在一旦失去人們的關注就廢了。”

皇甫罡：“所以？”

“以現在人的平均素質來看，等造出多個李剩麗且深受其害多年後，也就是人死得都差不多之時，畜牲道崛起統治人類的場景，你想不想去看啊？”

宋懷覺放下紙巾，覺得自己說得已經夠明白了。

“什麼意思？咪咪要成為人類的王，然後占領地球了嗎？”然而皇甫罡的理解有誤。

“可以這麼說，但地球還不至于，那些古老的植物，你們，它們，加一起也打不過啊！更别提還不止植物。”

宋懷覺說了真心話，這也是事實。隻是皇甫罡對此無甚反應，就像是沒聽到一樣。

“問題是李剩麗他不是光對着人……”宋懷覺糾正了錯詞，耐耐着性子向皇甫罡解釋，“那可不止是對人有危險，它們同樣會影響到動物。”

宋懷覺：“也就是說，動物或許會被這份由願力所帶來的力量給影響到

——從而圈養剩下來的人類，來為自己提供這份力量。”

宋懷覺頓了頓，想起被圈養起來，飼養的那些動物們：

“也就是，人類即将要承受那些動物們的怒火，是它們的複仇吧？”

“因果輪回，報應不爽嗎？”

皇甫罡雙手撐起自己的下巴，她還是有些不解，但好像明白了點。“所以說，常黎女士是打算避免這個結局咯！可那樣不是很好嗎？咪咪們來統治世界支配人類，想想都很美好啊！”

宋懷覺：“你不懂人類被其它生物所統治，是一副什麼樣的場景？”

“怎樣？現狀反轉嗎？”皇甫罡完全沒理解對方話語中的意思。她幻想起來。

宋懷覺強調：“那可不止是現狀反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