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這麼多,就隻是為了對外昭示,自己曾經存在過嗎?”謝廣元不能理解。
面具還未出聲,嘉爾貝羅卻是率先怪笑出聲,道:“你在想什麼?”
“生命需要專注、智慧駕馭,對自己了解透徹,探索好生命内核。而它,你太看得起它了,謝廣元!”
嘉爾貝羅伸手,拿了面具。
嘉爾貝羅:“是,人類現在連腹中胎兒性别都不能單獨靠,意識決定。完全無法駕馭自己的身體,一切都不由己。”
“所以,現在人迎來末日,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可你又算個什麼東西?别說的像是你就能完全駕馭自身了。”嘉爾貝羅手拿面具,它身後臭霧成拳、成刃,猛烈攻擊之下,破空聲此起彼伏。
“一個寄生蟲,也敢在這兒,跟我裝大爺!”
原本定死在半空中的面具,竟這般松動,嘉爾貝羅不顧自己手上傷痕累累,将面具緩慢拿至身前一寸。
“等等!”
謝廣元想上前阻止,攔她的手,但也隻讓手指,掃過面具一側最末邊角。
“啊!”她吓得大跳三尺高,往後退好幾步,簡直像是要回到原地。
嘉爾貝羅見狀,笑得更加肆意,放大了聲音:“怕什麼?”
“還有,你們也是,我們身處環境,是會讓人或多少,見些污穢,不可描述之物。”她思量着說。
嘉爾貝羅:“但這面具,竟會以為,隻要無限放大那方面,就會誘使人沉淪。”
“太小看人了,把我當什麼?畜牲?”
“我會駕馭、掌控自己身軀的。哪怕現在做不到,也遲早會做到這點。”
嘉爾貝羅雙手抓拿面具,一用力,竟硬生生将其撕成兩半。
面具頓時發出慘叫,生生割裂之痛,痛得它止不住顫抖:“該死啊啊啊啊啊……”
嘉爾貝羅:“我對你說的那些污染不感興趣。它源頭不在你這兒,再說,隻能倚仗臭味防身的你,又能借它昭示些什麼?”
她撕面具如在撕紙張,一撕就直掉下不少紙屑。哪怕它比紙張厚幾十倍。
“我該感謝帶我來這的家夥。她,好像告訴,突然就讓我接收了不少信息。”
她動作未停,面具很快就被撕得隻剩紙屑渣渣。
謝廣元目瞪口呆:“你就這麼。”
“解決了?”
嘉爾貝羅:“解決了。”
“還沒有。”栾常黎在此刻,突兀接了一句。
“願力,我重新算了下,便是現今願力總量全加進去,這玩意兒,也不該現世。至少不該這麼快。”
栾常黎擡頭望了眼天。
“而且,過于弱小了。”
主要成因,必是願力無疑。
隻是還有别的東西,推動這玩意,速成。
會是什麼?百神造物?還是哪個實驗出來的産物?
她極目遠望,探查四周天際。
高空之上,嬰孩們笑着手拉手,直至變為閃太陽光的銀碎,從天上落下片片。照亮才子市。
天知道教徒那身幹淨白袍底下,到底藏了多少東西。
她拿出筆跟白紙闆子,在頭大的白紙闆子上,畫下一幕幕場景:“漂亮,如此夢幻的場景,得記錄下來。”
銀行金庫内。
硝煙彌漫,電流不止。濃濃霧氣之下,隐約可見幾束,彎曲成弧形的巨大電流。
張風起在霧中嗆得說不出話,一味打着咳嗽。
李很好則嗅覺恢複,五感通靈,神清氣爽。
聞着周邊,複雜粘膩的香臭味道,她實在不知是要如何形容,它濃烈但不刺鼻,莫名感覺柔軟。像是調制錯誤的香水。
總之,有些熏人,讓其腦袋沒平時那般靈光。
她手抹去額上汗,那種運動後的酸爽之感,遍布身軀,心跳聲在耳邊回響,一切聲音,此時在其耳中,都變得極為清晰。
她驚喜,笑着想要與張風起分享這份喜悅:“我恢複嗅覺了。”
“咳咳……恭喜!”張風起隻覺自己要把,内髒都咳出來了。
張風起:“能不能,想辦法,去了這煙,咳咳……現在霧蒙蒙,什麼都看不清楚!”
“哦!”李很好聞言,複又召出清風,她将金庫大門敞開,開口極大。又去外面開了門窗。
她還沉迷于嗅覺恢複的喜悅當中。
倒是終于,不向外泛着冷了。
煙霧很快散去,張風起咳嗽聲也很快停了,但可能是之前咳嗽過多了。把自己喉嚨嗆得有些疼了。
一張嘴,那嗓子就疼。
張風起開始往嘴裡灌涼水,大口大口咕噜噜喝着。希望可以借此緩解一二嗓子疼痛。
但是沒用。
她不喜熱,自然也不會給自己準備熱水。
看着見了底的杯底,張風起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