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他還說讓我正常做事就行。怎麼了?”陳曦伸手去給辛甲診。
姬發:“這真是不合理。之前營裡的軍醫都被他恐吓過,不讓他們給我們西營看病。”
陳曦揮手示意辛甲離開座位:“好了,下一個。可能我一臉麻子,他覺得我太難看了,讓我來吓唬你。”
姬發:“啊?”崇應彪那麼幼稚嗎?
陳曦繼續揮手,讓呂公望讓位:“好了,下一個。我随便說說的,别當真。”
姬發攔下呂公望,讓他繼續坐着:“陳曦,你幫看看呂公望的嘴。”
“嗯?”
呂公望打開嘴,裡面觸目驚心的傷口把陳曦吓了一跳。
“什麼時候的?怎會弄成這樣?”
姬發:“此前我們跟北營有一些矛盾……總之就是,都是怪我,你看能不能治?”
呂公望拉拉姬發,示意他不用太自責。
陳曦用筷子壓呂公望已經殘破的舌頭,看了看傷痕累累的喉嚨,決定直說:“我治不了,隻有神仙有辦法。”
姬發有些洩氣:“真的沒有辦法嗎?”
陳曦沒在回答,隻很認真地觀察呂公望這個人,沒想到這眉眼那麼溫柔的人會有那麼大的勇氣。以前陳曦讀曆史時,總是得過且過,對“士為知己者死”也不是很理解,沒想到穿越以後能接觸到這樣的人。
看來姬發對西營其他質子确實都很好,讓出凍瘡膏是他真心的決定,而不是做表面功夫。
陳曦同情呂公望的遭遇,認同姬發的人品,說道:“我治不好你,也沒法給你找來神仙,真是抱歉啊。”
呂公望擺擺手,花裡胡哨的一堆手勢。陳曦不太看得懂他的意思,隻能說:“不好意思啊,我不太看得懂你的意思。”
辛甲把呂公望的手勢重複了一遍,一邊做一邊“翻譯”:“沒關系的,這個結果我早就知道了。謝謝你,你真是好人。”
陳曦真是佩服,不僅動作複制得一模一樣,還能翻譯得那麼細緻,感覺這智商幹什麼都行。
陳曦對呂公望回道:“我知道,這事你無怨無悔,所以從未強求能治好。但是若有機會遇到神仙,我也一定替你們求取治好的方法。”
呂公望怔怔地看着陳曦,無怨無悔,他就是無怨無悔。沒忍住,感覺眼眶有點濕潤。
此時陳曦已在給太颠診脈,并沒注意呂公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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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壽給了陳曦幾卷案卷,裡面有他管理質子營的要求,讓陳曦了解。
陳曦一邊看一邊吐槽:這還是質子嗎?這明擺着征召身份比較高貴的奴隸。
平時禁賭禁酒,每個月發放的份例,是通過随機比試的結果确定的,墊底的營物資會少分,缺吃少穿的。
如果要打仗,還會帶上他們。沒事的時候,他們還得輪流夜裡巡邏。
哦,這裡還有協助衙門追查小偷,抓搶劫犯,這好好的,怎麼又成協警了呢?
百夫長千夫長還要訓練戰舞,什麼時候有機會我也看看?
那麼牛怎麼不把消防員的工作也算進來?去抗洪救災啊。哦哦,這裡寫了火災也歸他們管……
陳曦看完直搖頭,原來這裡有800個人比她當年被伯邑考壓榨時還慘。
真是慘過做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