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上元節。
殷商王族照慣例,要參與祭祀。
許多祭司今日都穿着彩色羽毛制作的上元節專用鳥服,向玄鳥祈福,請求玄鳥在新的一年裡,繼續庇佑大商。
殷壽殷郊都不在,質子營又是一個放羊日。
陳曦一個人到處溜溜,看到民間也有許多人穿着彩色羽毛,扮成鳥。
陳曦:真特别。或許殷商王族的祭司們今日也是這種打扮。
才看完祈福,呂公望竟突然出現了。咿咿呀呀地比劃了一大堆,陳曦隻知他着急,不知具體何事,就跟着他一起去。
沒想到回到了質子營。
是姬發和崇應彪打架,就在自己的院門口。得嘞!直接進來擦藥吧!
才剛給他們上好藥,不知道又怎麼産生了口角,嚷嚷了起來。辛甲大聲斥責:“你們兩個必須要給陳曦道歉!”指着金奎和黃元濟二人。
陳曦看向二人,他們眼神回避。
陳曦又看向崇應彪,崇應彪居然也回避。
姬發:“崇應彪,你也不管管他們!陳曦姐姐,我今天來找你,就是因為這事,沒想到崇應彪他還有臉來找你。”
崇應彪立即自己辯解:“我來找陳曦,就是想用最合适的方法解決此事。”
“你直接把盤給停了不就得了!”
“诶诶诶~”見這兩人又對上了,陳曦趕緊攔下。
等這兩人再次坐好,陳曦看向金奎和黃元濟,問:“是說我和崇應彪互有好感,你們賭誰先表态之事?”
崇應彪心裡一驚,陳曦這幾天并未有什麼異常,他原本還心存僥幸,以為她不知情。沒想到她不僅知情,還沒什麼忌諱地說出來。
金奎走向陳曦面前,果斷跪下,把陳曦吓了一跳。他承認錯誤,也為這件事做解釋:原本他和黃元濟隻是自己私下随口八卦,剛好被來找蘇全孝的孫子羽聽到。孫子羽出于一種研究和探讨的心态,帶着問題與其他北部質子開展了一場别出心裁的深夜卧談會,即:
——“如何跟女孩子表白”
——“如果你被女孩子表白了應當如何回應?”
思維的碰撞,讓他們越聊越激烈。但一開始絕對沒有開盤讓人掏錢押注的想法。
“如果隻是你們北部質子私下閑聊,又怎會開得這盤?”還沒等金奎說完,姬發就打斷了他的解釋,他根本不相信金奎這套說辭。
但是陳曦是相信的。
北部質子們手頭上根本沒什麼錢,家裡又不支援,連生活物資都靠崇應彪才有保障。而崇應彪一直都清楚,他們隻能抱緊殷壽的大腿,才有保障。
所以崇應彪很遵守殷壽的規則,連殷郊擔保的麻将局他都不敢多玩,玩了也不敢多赢。
老大都日日如履薄冰,更何況手下呢?
金奎再次向陳曦道歉,說沒想到給東部南部的質子知道了,他們在聽說這事之後,竟找他下注,說要賭在上元節這日,崇應彪就會向陳曦表白。
然後呢?你就開盤了?
問到這裡,金奎就不說話了。
崇應彪急了:“你繼續說啊!”
但是金奎打死不肯說,崇應彪再逼,金奎便隻說自己可以吞炭。
“停。”陳曦不想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立即打斷崇應彪金奎的拉扯,轉頭問姬發:“西部質子可有參與?”
“那不可能!”姬發立即為所有西部質子擔保。
“有沒有的,我可管不了哈。”說完,陳曦便把西部質子請了出去。
大門一關,上鎖。姬發等人就再也聽不到裡面的聲音了。
“我願為此事負責,隻要不再連累旁人,讓我吞炭……”
“不可!”崇應彪出言打斷,他是萬萬沒想到有一天他的手下也要吞炭。
可是,這麼小的事,有必要上升到吞炭嗎?
陳曦很疑惑,看向崇應彪,他現在臉色極其不好。東部南部質子們本來就愛看熱鬧,這事搞到今天,必然得要個結果。想停盤退錢,當做沒有此事?隻怕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到時候整個營一鬧口角,必定打架。這麼大範圍的群架必定會傳到殷壽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