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行雲把陳曦前前後後的邏輯捋清楚後，又想到太子妃嫁來多年确實未曾懷孕，不妨考慮一下陳曦的說法。是真是假，一試便知。

說幹就幹。武行雲立刻起身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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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質子們找不到武行雲，頓時慌了手腳。

人都沒醒，怎麼就不辭而别了呢？姜文煥可算是明白了為什麼殷郊說的巫女脾氣古怪，武行雲跟陳曦比，真好不到哪裡去！

這幾日在照顧陳曦時，姜文煥才知道照顧病人有多辛苦。想起此前他讓馬兆去忽悠北營開賭局，想拿陳曦取樂，而陳曦卻不計前嫌，把他從時疫這鬼門關裡拉回來。

這實在讓他過意不去。

姜文煥連續照顧了三天，姬發來勸他休息，他也不肯。

也不知道是恰巧，還是受他們說話聲的影響，陳曦醒了。

姬發看到陳曦醒了，就出去要給她拿熱水來。

房間内隻剩下姜文煥和陳曦二人。陳曦雙目無神，面無表情地看着姜文煥。

姜文煥有點心虛。不知道陳曦會不會記得他在她耳邊解釋賭局的事情，記得的話，也不知道能不能原諒他。

他頂住壓力，嘗試給陳曦喂藥。發現陳曦接受了。這讓姜文煥高興壞了，忍不住把最近發生的事一件件的告訴陳曦。

陳曦這才剛醒，精神還很差，沒怎麼認真聽。唯獨聽進去了一件事：

他們回來後不久，祓禊儀式附近的村莊，病倒了很多人，症狀跟當初朝歌城内的一模一樣。姬發抓住崇應彪，給他煎藥，強迫他吃，說他就是陳曦口中的“無症狀感染者”。

姜文煥模仿崇應彪的語氣和動作，一邊喝藥一邊嘴硬：“老子身體好的很！沒病！看在你這農夫辛苦伺候老子的份上才喝的！”

噗嗤。

陳曦沒忍住笑出了聲，問：“然後呢？”

姜文煥：“然後？然後姬發說他家不僅種地，還養雞鴨，所以照顧崇應彪也算輕車熟路，算不得辛苦。”

“哈哈哈然後呢然後呢？不會打起來嗎？”

姜文煥沒想到，以前總想辦法勸架的陳曦，中毒之後居然轉了性，性格好了很多，還愛看熱鬧了。

姜文煥用特别誇張的語氣說，把陳曦的情緒調動了起來：“當時崇應彪整個人都快貼上姬發，要看就要打起來。誰知道崇應彪突然對姬發捏着嗓子說：‘我這隻禽獸還想吃烤羊腿，辛苦農夫給我烤一條？’說完還扯着姬發的衣袖搖。”姜文煥拉着陳曦的衣袖，情景再現。

崇應彪這種意料之外的反應，讓陳曦忍不住露出嫌棄的表情：“噫…惡心！”完全不記得自己以前哄崇應彪時，也常用這種茶言茶語。

姜文煥點了點頭：“在場的人都這麼說。不過，後來沒再見姬發給他煎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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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曦完全清醒後，姜文煥依然給她端茶倒水，事無巨細一一過問。讓他不必如此，姜文煥卻說陳曦之前照顧他的時間更多，他應該要投桃報李。

說到投桃報李，陳曦想到了很多。

南都的巫醫會照顧自己，是因為她給南都打造了兵器；

冀州蘇全忠把她撿回去，多半也是為了保護軒轅三妖，怕有人莫名其妙死在這裡，暴露它們三個；

就連楊戬此前對她照顧得那麼仔細，也是想……

“人和人之間，各取所取，莫不如是。”一想到楊戬，陳曦的語氣就有些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