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像要建功立業似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現在在朝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照顧好質子們。這并不影響她的個人問題啊。
看來應該是第二種,她的心裡已經有人了。
姜文煥也認為陳曦心裡有人。隻是那楊戬氣質超凡脫俗,凡人難以企及,陳曦會對他心馳神往,并無不妥。
“傻孩子!”姜王妃見姜文煥依舊萎靡不振,溫柔地出言引導他:“你可知,為何姬發第一天到朝歌時,我就帶着你和殷郊去與他認識,還交代你們要與他好好相處?”
姜文煥自然不知。
“我嫁來殷商,就該以王室的利益優先。隻是你父親遠在東魯,那我作為最懂你父親的長輩,就得替他告訴你……”姜王妃讓人撤到遠處,讓她姑侄二人談心。
姜王妃,名桓敏。她與姜桓楚二人,幼年一同學習時,就雙雙展現了自己的聰慧與勤奮。
加上二人性格秉性相似,對同一事件的看法、做法往往不謀而合,因此關系十分密切。
就算長大後,二人被老東伯侯分開安排,一個開始學習政務,另一個學習巫術,二人也并未生疏。閑暇之餘,依然常常一同談天說地,甚至會交流彼此遇到的困難。
因此,姜桓敏還沒嫁來朝歌之前,就從兄長姜桓楚的口中,對四方諸侯的情況略知一二。那時候,他倆均認為,緻力發展農業的西岐,會在不知不覺中超越東魯,成為四方最大的諸侯。
姜桓楚也曾派人去西岐學習,隻是去學習的人學不到精髓。兩地路途遙遠,一去一回極為耗時,效率低下。
姬昌得知東魯困境後,專程寫信告知姜桓楚,西岐的經驗隻能參考,不能完全模仿。建議他根據東魯的氣候特點,結合西岐的經驗,總結出屬于符合東魯特點的農耕方法。
姬昌的建議,确實讓東魯的農業迎來了一次春天。
在姜桓敏嫁來朝歌前夕,他們兄妹二人暗中約定,此後無論局勢有何變化,都要與姬昌代表的西岐,保持表面和平,實際密切的關系。
“這就是我專門帶你和殷郊與姬發結識的原因。”姜桓敏喝了一口茶,緩了口氣繼續說道:“若不是西伯侯一直都聲稱沒有女兒,你父親早就促成東西聯姻之事。”
…
姜王妃離去後,姜文煥腦海裡一直在思考姑姑的話。
陳曦持有鳳凰玉佩,不是姬昌之女,也是西岐重要的人。
跟西岐聯姻,對東魯有莫大的好處。自己又剛好喜歡她,她也并不讨厭自己。
加上那晚的纏綿,總讓姜文煥日思夜想。
…
七月十四。
今天驿站發放家書,故而大部分的質子現在已經聚集在驿站。而像崇應彪這類的質子通常都消失得無隐無蹤。
因此,訓練場隻剩下鄂順。
鄂順不想去驿站,也不用去驿站。他想知道的事情,南都自然會先讓姐姐知曉。
這兩個多月來,鄂順都是這樣安慰自己的——“沒有書信就是最大的好消息”“姐姐沒說,就是沒事”。但是到底吉兇未定,加上姜文煥剛剛還在自己耳邊“碎碎念”,鄂順心裡真是一團糟,也沒有心情繼續訓練。
鄂順聽殷郊說陳曦有個新奇的治療方法,心情不好時,給她推了幾下,就舒暢多了。既然無心訓練,鄂順幹脆騎上馬,緩緩向小院走去。
遠遠看到小院門口還有匹馬。
鄂順以為是崇應彪這厮又來博同情。那剛好,讓他懷裡那顆火紅寶珠物歸原主。
崇應彪丢掉寶珠時,被姚庶良看見。姚庶良看這珠子表面光滑如鏡,細看似乎有流動的光影,十分好看,就撿來據為己有。姚庶良邀鄂順同去驿站時,這火紅的珠子剛好閃了一下,給鄂順發現。鄂順記得這是崇應彪的東西,就讓姚庶良還給他。
畢竟崇應彪好不容易有個像樣的物件。
姚庶良雖然願意,但是不敢自己去找崇應彪。
也不知道崇應彪怎麼得知,姚庶良經常八卦他們,甚至會模仿他們的言行,表演給鄂順和姜文煥等東營、南營的質子們看。
于是經常私下堵他。一堵到他,就陰陽他。
崇應彪對于姚庶良來說,是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得,自然能避就避。
所以珠子就到了鄂順手上。
再走近些,鄂順感覺這馬矮了些,似乎不是傲影。還聽到院裡有争執聲,鄂順趕緊豎起耳朵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