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哥你怎麼了?”時月着急問道。
謝潮啟清冷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穿好衣服下樓。”
時月不明所以,但還是急匆匆地拿了外套出門。
剛從電梯出來,她就看到謝潮啟和馬雨恩坐在電動車上。
時月疑惑地看着兩人:“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當然是陪你去畫黑闆報。”馬雨恩率先開口。
時月眨了眨眼睛:“黑闆報不是已經檢查完了嗎?”
馬雨恩胳膊搭在電動車把手上:“潮啟哥幫你找了學生會,他們答應隻要明天他們來檢查前畫完,可以重新參加比賽。”
“哥,真的!”時月一把抓住謝潮啟的手臂。
馬雨恩開玩笑道:“高興歸高興,你别動手動腳的。”
時月原本是下意識行為,被馬雨恩這麼一說莫名有些不自然。
她默默收回手,白了馬雨恩一眼。
謝潮啟目光從時月手上掠過:“趕緊上來。”
“好。”時月開心地坐上去。
馬雨恩歎口氣:“想想我一個4班的居然幫5班去畫黑闆報,怎麼跟個叛徒似的。算了,潮啟哥還為了你翹了晚自習呢。也不知道你上輩子修了什麼福氣,遇到我們倆這麼優秀的男人!”
時月難得不想跟他吵嘴:“是是,你們倆是我的救命恩人行了吧,今後但凡能用得着我時某人的地方,你們盡管說。”
馬雨恩:“這可是你說的。”
“對。”
三人,兩車并齊前行。
秋夜裡的風微涼,吹散了籠罩在時月心頭的陰霾。
時月坐在謝潮啟身後,擡頭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好像每次隻要有他在,事情都會有轉機。
要是能永遠都被他這樣保護着就好了。
到學校後,高三的學生還沒放學,都在奮筆疾書,此時的校園比白天安靜很多。
來到教室,謝潮啟打開燈,時月去講台拿了粉筆就開始畫了起來。
因為畫過一次,知道大緻框架,她把要寫闆書的地方先流出來,這樣謝潮啟就可以在她畫的時候寫起來,可以節省不少時間。
馬雨恩的任務就是幫着遞粉筆或者顔料,時不時去洗一下抹布,三個人分工進行,一直忙到将近十二點。
如果不是已經畫過一次,他們今天晚上耗在這裡都是有可能的。
這一個版本時月明顯更加熟練,并且在細節比上次處理得更好。
之前是她和汪茜茜兩個人畫的,兩人在畫風和筆法上有差異,這次的看起來明顯更加協調。
等時月畫完後,馬雨恩啧啧稱歎:“不愧是在我幫助下完成的巨作!簡直無敵了!”
“今天辛苦你了馬哥!”時月扶着謝潮啟從桌子上跳下來。
馬雨恩笑道:“屁哥你突然這麼客氣,我都有些不習慣。”
“那你就忍着吧。”時月甩了甩胳膊,又轉轉脖子, “太累了,我的手快斷了。”
“去洗手。”謝潮啟看她一眼,把顔料盤和刷子接過來。
“好。”時月見謝潮啟跟着,“哥,你也去嗎?”
謝潮啟托着手裡的東西:“嗯,把這些洗了。”
“那我們一起。”時月怕黑,原本還擔心大晚上一個人去衛生間害怕。
從學校出來,時月感覺肚子有點餓,于是三人去了學校附近的一家便利店。
為了表示感謝,時月用所剩無幾的零花錢請謝潮啟和馬雨恩吃份關東煮。
三個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來,一起随意聊着天。
夜晚的城市很安靜,街道上幾乎看不到行人。
時月很少那麼晚才回來,這種經曆還是第一次。
這家關東煮明明已經吃了很多次了,時月覺得今天的格外好吃。
現在想想,今天好像也不是那麼糟糕。
回到小區後,馬雨恩先回了家。
時月和謝潮啟出了電梯,她笑道:“哥,那我回去了,你早點休息。”
謝潮啟在原地站着沒動:“今天哭鼻子了嗎?”
時月原本心情已經好了起來,聽到這裡忽然眼睛發熱,她悶悶地“嗯”了一聲。
謝潮啟今天為了幫她畫黑闆報翹課,時月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雖然兩人關系好,不代表時月心裡不敢動。
謝潮啟了解她,盡管平時大大咧咧,遇到這種事情還是會哭。
時月心裡像被蜜蜂蜇了一樣,白天的委屈再次湧上來。
謝潮啟垂眸盯着她:“怎麼不跟我說?”
時月抿了抿唇:“你今天有個重要的考試,我怕打擾你。”
謝潮啟忽然俯身下來,眼神和語氣都比平時溫柔:“考試沒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