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是誰呀?”時月拿着冰糖葫,走到謝潮啟面前。
謝潮啟低頭看了小女孩一眼:“跟爸媽走丢了。”
時月一驚:“什麼?!那她爸媽肯定很着急,我們趕緊去服務台通知他們吧。”
“好。”
三人一同去坐扶梯,時月側身親切問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沒想到小女孩卻警惕地看着時月,還往謝潮啟身邊靠了靠,她指着時月問:“哥哥,這個人是你妹妹嗎?”
不等謝潮啟說話,時月搶先道:“不是!”
“那你為什麼叫他哥?”小姑娘看起來很信任、也很喜歡謝潮啟,一直緊緊拉着他的手,時月想要牽她都不願意。
“不是妹妹就不能喊了嗎?我就喊,略略略。”時月故意逗她。
漸漸地時月感受到來自小姑娘的敵意,每當時月和謝潮啟說話的時候,她就故意喊謝潮啟“哥哥”。
時月看不慣這孩子一直粘着謝潮啟,也挽着謝潮啟胳膊喊他“哥哥”。
謝潮啟瞥她一眼,嘴角帶着淡淡笑意。
時月一直忙着逗小孩,沒有看到。
三人來到一樓服務台,謝潮啟幫小女孩報了信息,服務人員随後在廣播通知她父母來接孩子。
時月得知小女孩的名字叫許佑甯,保佑其一生安甯的意思。
許佑甯眨着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總是往時月手中的糖葫蘆瞟。
時月故意咬了一顆山楂,很誇張地嚼着:“哎呀,糖葫蘆真好吃!”
說着,她還故意在許佑甯眼前晃幾下。
許佑甯咽咽口水:“哥哥,我想吃糖葫蘆。”
賣糖葫蘆的在負一層,謝潮啟怕待會她父母趕過來,不好帶她下去買。
不等謝潮啟開口,時月微微俯身笑道:“叫聲姐姐我就送你一串。”
許佑甯雖然不樂意叫,可耐不住糖葫蘆的誘惑,甯不情願地叫了一聲:“姐姐。”
時月滿意地點頭,把草莓的糖葫蘆遞給她:“這還差不多。”
“佑甯!”這時一道着急的聲音傳來。
時月來頭看到來人後,直接愣住。
她擡頭看到謝潮啟,隻見他神色緊繃,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婦人。
這人正是謝潮啟媽媽蔣愛萍。
沒想到許佑甯竟然是他同母異父的妹妹,難怪兩人長得那麼像。
許佑甯跑着撲到對面夫妻的懷裡:“爸爸媽媽!”
蔣愛萍像是揀回失而複得的珍寶:“你吓死爸爸媽媽了!”
謝潮啟站着一動不動,直直地盯着蔣愛萍看。
隻是對方眼神躲閃,根本不敢看他。
蔣愛萍丈夫見狀問道:“你們認識?”
“不,不認識。”蔣愛萍立即否認。
時月聽完非常生氣,怎麼會人不認識自己的親生兒子!
她氣得想要上去問跟她理論,卻被謝潮啟一把拉住。
蔣愛萍丈夫對許佑甯說:“甯甯我們該回去了,給這兩位哥哥姐姐說句謝謝,。”
許佑甯照做,可是看着謝潮啟舍不得離開,最後被她父母硬生生拉走。
蔣愛萍直到最後都沒有回頭看謝潮啟一眼。
時月不敢想象謝潮啟此刻會有多痛苦。
如果換作她大過年的看到自己母親如此珍愛現在的孩子,卻把自己當成陌生人,時月估計怎麼都無法接受。
“走吧。”謝潮啟轉身往電梯方向走,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
時月見他又要去地下一層,不解:“哥,我們不回家嗎?”
謝潮啟看起來神色輕松,好像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先去買了糖葫蘆再回去。”
時月以為他要吃:“怎麼還買?你不是不喜歡吃嗎?”
謝潮啟:“你不是想吃草莓的。”
原來因為她之前把草莓的糖葫蘆給許佑甯了,謝潮啟要補給她。
時月心裡感動,但更多的是心疼。
别看謝潮啟現在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但時月知道他是有多在意。
時月記得很多年前,謝潮啟偶爾睡着做夢還會喊媽媽。
有一次過年,謝潮啟忍不住給蔣愛萍打電話,當時蔣愛萍接到匆忙說一句“以後不要再聯系我了”後就立即挂了。
時月至今記得當時謝潮啟的眼神是多麼迷茫無助。
從那之後,謝潮啟就沒有再給蔣愛萍打過電話,也從未在任何人面前提起過他。
買完草莓冰糖葫蘆,時月和謝潮啟一起打車回了家。
一路上時月都在想辦法怎麼讓謝潮啟不那麼難過,她假裝今天沒有見過蔣愛萍,跟他聊着各種開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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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家,時月就聞到滿屋子飯菜的香味。
時月換了拖鞋就直奔餐桌,彎腰嗅了嗅:“這麼多菜!都是我愛吃的。”
王莉拿了桶飲料和幾個杯子過來:“看你口水都快流出來,趕快去洗手。”
謝潮啟跟王莉、時力軍、還有時月奶奶分别打了招呼,然後和時月一起去了洗手間。
吃飯時,時月是個話唠,她小嘴說個不停,完全不會冷場。
她還專門站起來,舉起杯子裡的果汁給每個人說新年祝福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