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他平日裡都會做什麼?”段玉書沒在九王爺的事情上繼續糾纏,而是接着繼續問羅景明關于蕭鴻烨的事情。
“他堂堂辰國太子,平日裡會做些什麼又豈是我這普通百姓能得知的事情?”
“那你們在一起做過什麼?”
“我就知道太子時常會來找夫子,有時會留在書齋裡聽夫子授課。夫子帶我去參加一些文人雅士的聚會飲宴的時候,偶爾也能在席間看到太子的身影。”
“這麼說,你跟他之間真的沒有什麼關系?”
“我就說他隻是聽說我要回陵陽,所以才跟我一起回來,想要遊玩一番。我哪能高攀得上太子殿下。”
“既然他是來陵陽遊玩,為何第二日一早就離開了?”
“太子隻說有要事要回去處理,我又哪敢多問?”
事到如今,羅景明已經開始覺得這次蕭鴻烨随自己回陵陽,對于自己而言就是一個天大的禍患。
自己的親爹和親哥因此利用自己,故意大擺宴席搞得人盡皆知,讓自己有口難辯。
那些覺得自己跟太子有關系就想要靠自己接近太子的人也令他不勝其煩,無論如何解釋都沒有絲毫用處,依然不斷糾纏自己。
如今又因為太子的緣故被陌生人襲擊。
雖然最開始的确是他主動想要知道這個陌生人的身份,但是到最後這個陌生人最關心的還是太子。
段玉書看羅景明的樣子并不像撒謊,已經對羅景明的話信了八九分。
“既然你常見到他,那有沒有見過他……見過陸瑤華?”
“沒見過……怎麼你們都問我這個問題?”羅景明一時嘴快,直接把心裡想的事情說了出來。等到他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還有誰問過陸瑤華的事情?”段玉書立刻追問道。
“還有……”羅景明在猶豫要不要供出羅景元的名字。
“說!”間羅景明神色動搖,段玉書扼住羅景明咽喉的手再次收緊。
“還有我哥!羅景元!”羅景明感受到了咽喉上那隻逐漸收緊的手,連忙喊出了羅景元的名字。
提到“羅景元”和“陸家”,段玉書想到那日他夜探薛家,見到羅景元和陸家的人暗中聯系,說是呂夫人要薛憐心的畫像。
之後段玉書決定真心跟薛憐心合作的時候,已經把這件事告訴了薛憐心。
雖然不知道羅景元和呂秋蘭之間有什麼關系,也還不太清楚呂秋蘭為何要薛憐心的畫像,不過既然他早已将此事告知薛憐心,想必她應該有所防備吧。
見已經問不出什麼有用的事情,段玉書松開了扼住羅景明咽喉的手。
羅景明見段玉書松了手,終于将一直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但是羅景明還是放心得太早了,段玉書随即便點了他的穴道,讓他躺在原地動彈不得。
“為了避免您對我窮追不舍,就勞煩羅二少爺在這裡躺上一陣。過一陣子穴道便會自行解除,到時候您再自己回去吧。”
段玉書說完便跳上他自己的馬車,去平安寺接上溫小玉,盡快趕回了荷塘小院。
段玉書不知道得是,之後羅景明雇傭的那個馬車車夫的穴道先于羅景明解開。車夫覺得自己攤上了麻煩事,駕着馬車一溜煙逃跑了。羅景明當時還躺在地上動彈不得,隻能眼看着車夫離開。
等到羅景明身上的穴道自行解開的時候,他就隻能用雙腳走回薛家。之後全身酸痛了整整三日無法下床。
段玉書想等薛憐心再來荷塘小院的時候告知她關于羅景明的事情,但是之後薛憐心一直忙于錦繡莊的生意,再沒來荷塘小院。
蔣月岚倒是很快便弄來了一批鯉魚魚苗放進了荷塘裡,還跟溫小玉一起專門找人學習了育苗方法,購置了些昆蟲水草之類的東西放入荷塘中,以作魚苗的飼料。
于是段玉書每日做的事情就變成了殺魚,剝魚皮,鞣制魚皮布,撐船帶溫小玉和蔣月岚遊荷塘看鯉魚魚苗。
蔣月岚和溫小玉看段玉書每日做魚皮布之餘還要撐船,覺得十分辛苦,幾次表示可以獨自去。但是段玉書不放心她們單獨撐船入荷塘,擔心她們二人不擅撐船,若是發生什麼意外被困在荷塘之中就更加不妙,便堅持要一同前去。
之後第二日,蔣月岚再來荷塘小院的時候,身邊多了一個人影。
送蔣月岚回家那晚,段玉書在太守府後門見過這個人,他一眼便認出這人是誰。
韓洌。
蔣月岚的暗衛,也是那日段玉書夜探薛家之時遇到的另一個同樣來夜探薛家的黑衣人。
那日多虧有韓洌,段玉書才一次次躲過阿碧的殺招。最後也是因為韓洌引走了阿碧,段玉書才能成功逃脫。所以段玉書雖然與韓洌未曾謀面,但是他心中對韓洌還是有那麼一份感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