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昭暮拍拍手,站起來。
喂完小貓,重新騎上腳踏車,剛好在坡腳騎上去,昏黃路燈灑下來,将他們影子拉的老長。
五一假期過得很快,短暫的歡樂之後,又回歸日常生活。
一天,昭暮正在背數學公式,聽到預備鈴響,拿出數學書,同桌的笑笑還沒回來,又得替她打一下掩護。
上課鈴正式響起,笑笑和前桌小舟跑回來。
剛坐下,裘笑笑就激動貼近昭暮耳邊小聲說,“昭昭,你們節目入選新青賽了。”
“什麼是新青賽?”
“新青賽就是市裡面舉辦的比賽,然後再上去是國家裡面選拔培養……”
“裘笑笑、餘昭暮要不要上講台培養你們一下!”
數學周老師已近退休,是個有脾氣的小老頭,眼神已經模糊,聽力卻好得出奇。
她們立馬閉嘴,低頭假裝看書。
裘笑笑閉緊嘴,聲音從喉嚨蹦出來,“下課再跟你講。”
下課後,裘笑笑跟昭暮大說一通,總體是學校隻有三個節目名額,昭暮他們節目入選,那個選拔的領導對昭暮非常贊歎,說她天賦很高。
昭暮以為隻是頂替一下師姐,沒想到還有後續。
“接下來要怎麼樣?”
“接下來你要和他們好好排練之前的節目,準備新青賽。”
“可是——”昭暮攥着筆頭,有些猶豫。
裘笑笑看她眉頭微蹙,“可是什麼,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說完又沮喪呢喃,“我一直期待能被選上,希望落空了。”
察覺昭暮投過來無辜的眼神,又攤攤手說:“哈哈沒事,雖然我沒能選上,但作為你的朋友你選上了我一樣很高興,隻是有些羨慕啦。”
昭暮彎唇,“謝謝你,笑笑。”
下午放學回家時,昭暮攔了晏仰一起回去。
“晏仰,我可能要排練一段時間。”
“然後呢?”晏仰單手撐在控制柄上,邊問她。
“嗯如果我媽媽問起,你能不能說放學給我補習晚點回去。”昭暮跟在他身後,騎上來。
晏仰沒說話,緩慢繞到她左邊,昭暮瞧他不應聲,着急看向他,沒注意路上碎石,差點滑倒。
晏仰伸手穩住她車頭,對上她眼睛,冷冷道:“答應你,好好騎車。”
昭暮控制好方向,歡喜道:“謝謝你,不過——”
“不過放學回家時我媽媽看到你不就穿幫了。”
“我平時也打球,那順便等你一下。”
“好,夠義氣。”昭暮說完艱難遞一根棒棒糖給他。
晏仰接過,荔枝味的。
昭暮騎在前面,從藍白校服口袋再掏出一根,咬開包裝,塞進口中。
——
日子平常過着,昭暮忙着排練,忙着學習,放學排練完和晏仰一起回去,一天天過得忙碌且充實。
夕陽已落半山,呈現暮色。
昭暮推車放在門前車位處,拿起書包走進去,與往常一樣大門敞開。
還沒進門,一個鐵罐甩出來,“砰啷”砸在地闆上,瓶蓋咂開來,灑了一地的糖。
莫瑜聲音傳出來,不似平日的清冷平靜,“誰讓你學戲的?”
門口躺了一地糖,那是笑笑送給她潤喉糖,唱戲嗓子不舒服很頂用。
奶黃包聽到響聲“汪汪”叫,昭暮示意它停下,慢慢走近門口,一顆一顆撿起地上的糖。
莫瑜見她不吭聲,還撿地上的糖,氣不打一處來。
走到她身邊,一把拽起來,“誰讓你學戲的?合着你之前說補習都是騙我的。”
晏晴晴沒見過莫瑜這麼兇的模樣,吓得不敢吭聲。
王姐從廚房出來,不清楚怎麼回事,也不好說話。
“說話,聾了嗎?”
昭暮低頭,攥緊手心的糖,一字一句說:“我自己想學。”
莫瑜甩開她手,冷冷看着她。
“你之前怎麼答應我的?是誰說都聽我的!”
‘以後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我都聽你的’在來北國前她對母親保證的話。
“你之前在哪裡學,怎麼學戲,都和我無關,在我身邊就别想學。”
“媽媽,我不懂,為什麼?”昭暮已經很少叫她媽媽,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母親堅決不讓她學戲曲,她自己也曾是音樂老師。
“你不需要懂,我也沒錢供你。”
“那為什麼晴晴可以學音樂學舞蹈?”說完昭暮低下頭,強忍眼眶酸澀,咬緊下唇。
莫瑜聲音冷淡,毫無感情,“你們不一樣。”
不一樣?
是,我們是不一樣,她是天之驕女,而我在這裡什麼都不是。
莫瑜最後指着奶黃包下通牒,“你要再學戲就扔它出去,或者你們一起出去。”
奶黃包還配合着“汪汪”叫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