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想了一會她才想起，她是自己以前的同桌小紛。

昭暮笑笑，點頭。

小紛又走到她右後方，低頭靠近，把掉落的頭發挽到耳邊，“嘻嘻，我看一下這個題目。”

昭暮頓了下，又讓出一些位置讓她看。

她突然尖着聲音甜甜說，“我解過這題，不過我之前好像把公式用錯了，得出了0哈哈哈哈哈哈。”說完故作大笑，幅度很大地推昭暮肩膀。

右手肩膀不斷傳來推擊，有些疼痛，昭暮尴尬地捂上肩膀瞧她。

小紛捂着嘴拍昭暮繼續大聲說：“你說我是不是有點笨，有人教我一下就好了。”說完又嘻嘻笑起來。

呃——昭暮揉着肩膀，她怎麼感覺小紛奇奇怪怪的。

“同學麻煩小點聲！”後面傳來輕敲桌子的聲音，慵懶卻有沖擊力。

昭暮側頭，是晏仰，随後小紛停止了拍她的肩膀，臉上表情一時白一時青，難以形容，末了朝晏仰方向冷哼一聲，跺着腳走了。

“餘昭暮，拿題過來看一下。”

接着後面響起晏仰低沉的聲音，她回頭看去，晏仰眼神熾熱，手攤開伸在桌前和她椅子之間。

猶豫了下，在他凝視下轉過身來，把本子架在他桌前。

“到哪一步沒懂？”晏仰往本子看了眼，認真問她。

“嗯——這一步，不知道為什麼按勾股定理也行不通。”昭暮拿筆指在一個位置。

“按勾股定理也可以，隻是要……”

昭暮站起來在他身旁，握着鉛筆認真聽他在紙上作畫講解。

晏仰感受到身旁女孩的靠近，清新的栀子肥皂味隔着藍白校服淡淡傳來，幹淨好聞，他一時愣了神。

“那這個呢？”女孩側頭看他，漂亮弧圓的大眼裝滿疑惑，粉嫩的唇瓣微嘟，手指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他耳朵。

“嗯這個是……”晏仰重新集中注意力，用鉛筆在草稿紙上若無其事的劃着，耳朵卻不經意的紅透了。

講完昭暮茅塞頓開，原來還可以這樣，不住點頭眼睛亮亮的拿起本子研究說：“你還會文科數學？”說完才發現自己說錯了，學理數不更會解文數的題，解釋道：“哦不是學理數的腦子就是好呀！”

“也不，有時文數的題看着也挺難解。”

晏仰勾唇，手肘撐在桌子上不露聲色的摸摸紅透的耳朵。

接下來數學考試中，翻到最後一道數學大題，昭暮發現竟然與剛才晏仰讨論的題很相近，洋洋灑灑的代入公式換算出來，再檢驗一遍，答案正确，考試結束鈴響起。

在接下來的考試都挺順利，晏仰像不用複□□來得很早；也是，真正的學霸是不會考前抱佛腳的，昭暮邊搬着一大沓書邊想。

在搬完最後一沓書，裘笑笑蹦蹦跳跳來找她。

“好不容易放假了，明天要不要出去玩？”

“去哪裡？”

“我和方南肖商量好了，去遊樂場嘻嘻，然後晚上去酒吧怎麼樣？”裘笑笑單手攥着書包帶，期待看着她。

“啊酒吧，危險嗎？”昭暮有些猶豫。

“我也沒去過，聽方南肖說是清吧，趁高三前我們好好玩一下。”

“那好。”昭暮點頭。

放假第一天，這日天氣很好，太陽早早升上去，晴空萬裡。

昭暮一出來就看到晏仰，倚靠在單車旁，簡單的純色白T恤，下面是三條白杠的灰色休閑運動褲，簡單幹淨。

看到她，抿了下唇點頭說：“走吧。”

“嗯。”昭暮出來去推自行車跟上他去和笑笑彙合地點。

去到那裡，笑笑和方南肖還沒來，在那等着兩人都不說話，昭暮有些無聊尴尬，沒話找話問他，“晏寬叔叔怎麼樣？現在已經沒大礙了吧。”

“嗯，慢慢在康複。”晏仰半靠在單車坐墊看她，雙腿随意放着。

“哦哦那就好。”昭暮沒有看他，蹲在薔薇灌木叢前撿起枯粉的花瓣。

七月，薔薇花開得即将荼蘼落敗，地上落了一地或黃或粉的殘花。

“對了晏仰，你知道那些貓咪去哪了嗎？”昭暮蹲在地上，突然想起什麼回頭問他。

女孩回頭，頭上紮着簡單的丸子頭，鬓間餘些碎發，藍白條紋的上衣合身套在身上，淺色牛仔褲的褲腿因蹲下墜在一地薔薇殘花裡，看起來夢幻美好，清爽又幹淨。

晏仰就這麼默默望着她，剛想回答，裘笑笑的聲音嘩啦啦響起。

“昭昭，晏仰我們來了。”

晏仰看過去，裘笑笑邊騎車邊張揚向他們揮手，默了會說：“晚上回來告訴你。”

昭暮點點頭站起來，向笑笑方向揚手回應，露出潔白的小貝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