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蘇奶奶,你是昭昭的阿奶那也是我的奶奶,昭昭在曠北就經常念叨你,還說你昆戲一絕,晚輩也是慕名來聽一聽。”
阿奶看了眼昭暮又看晏仰,點頭呵呵笑着。
晨練後,阿奶張羅他們去飲早茶,靜姐推着阿奶走在前面,昭暮和晏仰落在後面。
昭暮雙手揣進大衣兜裡走着,看了眼從晨練到現在對她一言不發的男生,這麼能按捺,有些不太習慣。
忍不住用肩膀碰了碰他手臂,輕聲問:“真生氣了?”
殊不知男生内心暗笑,面上卻不顯,雙手揣着褲袋,細長的鳳眼斜了眼她,低頭說,“我哪敢。”
又轉頭看她壓低嗓音說:“你說我們沒有未來,再生氣,媳婦不得跟人跑了。”
昭暮不自然側頭,張望别處躲他熾熱的眼神,“誰是你媳婦,别亂說。”
某人低低笑起來,笑聲陽光又充滿磁性。
進了茶樓,人聲熱鬧的聊天,服務員把餐具、茶壺拿上來。
晏仰不解的看着昭暮倒開水進碗裡拿筷子沖刷幾個餐具,遞給她阿奶,然後再拿自己的重複以上順序。
“你在幹嘛?”
見晏仰奇怪的看她,才想起在曠北他們一般不會特意燙碗。
她回他,“餐桌習俗。”燙完自己的,再把他的拿過來,用熱水燙幹淨。
原來如此,晏仰輕輕笑着,安心的享受他姑娘的服務。
飲完早茶,蘇奶奶聽聞晏仰想聽唱戲,便帶他們來常去的戲曲私夥局。
昭暮和晏仰在台下角落認真坐着,昭暮打趣他,“你面子還真大,我阿奶現在都很少上去唱,我都未必能聽到。”
晏仰專注聽着,聽到她這番話低笑起來,“這不是托你的福。”
很快,蘇奶奶唱完,台下掌聲鼓動。
身旁男生誇張的贊揚阿奶,昭暮勾唇睨他一眼,男生看過來,“昭昭也很久沒聽你唱戲,上去來一段呗。”
“我不要。”她反抗。
由不得她反抗,晏仰把她推了上去,戲曲私夥局年輕人少,看着小舞台下都是上了年紀的伯伯姨姨期待看她,也不好再推辭。
既然在陽城,那便來一首她拿手的《荔枝頌》,她彎腰對奏樂的伯伯姨姨說。
台上人兒颦颦袅袅的唱起來,荑手纖纖的随着曲調撚唱,晏仰覺得在台上她整個人都是由内而外散發着光芒,明媚似冬日暖陽,一如他當初的心動。
昭暮久違未唱粵曲,在這樣的環境氛圍下,又像是回到當初在父親戲劇團學習演唱粵劇的光景,她沉迷在了這樣的幻景中。
一曲完,她不想醒來,但看到台下呲着大白牙傻笑得如同傻子一樣的男生用力鼓掌,濕着眼眶笑了。
用完午飯,阿奶慣常要午睡,昭暮退了出去,晏仰拉她手看她眼睛,“我要回去了,你送送我。”
“好。”
——
昭暮站在酒店門邊,看他收拾東西。
他東西很少,一個黑背包搞掂,把拉鍊拉上,他痞笑看她。
“就那麼怕我吃了你?”
門邊女孩愣愣看他不明所以,他突然使壞把女孩拉進來,用腳把門踢上。
“你幹嘛晏仰!”
笑着眼帶狡黠把她圈在門和他之間,瞄了眼她胸前,他俯身湊過來,昭暮使勁推他以為又要親她,瞪圓眼睛側過頭去。
預想中的吻沒有落下,溫熱瘙癢的男性氣息噴灑在她耳際。
“你為什麼不帶我給你的平安扣?”
平安扣?昭暮慢慢轉頭仰看他,男生眼神不滿又委屈的瞧着她,松開困住她的手。
他送的平安扣沒有佩戴身上,但有随身攜帶在行李箱,她怕弄壞弄丢賠不起。
“我,那太貴重,我怕弄壞。”
男生一直望着她眼睛,在聽到她的回答,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眼眸亮起來變得柔軟,“真的?”嘴角噙着笑又繼續說,“壞不了,壞了再送你一條。”
“那不是你爺爺奶奶從小送你的嗎?這麼重要。”
“對,就因為重要才想送給你。”說着他又彎唇湊到她耳邊說,嗓音溫柔磁性,“他們也叫我以後送給他們的孫媳婦。”
去到機場,還有十幾分鐘登機,晏仰抱過她,把嬌小的女孩緊緊抱在懷中,感受着她的柔軟,在她耳邊輕輕道:“你阿奶好像也挺喜歡我的。”
“我們一定會有未來的,我用我的全部喜歡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