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也看過來,“昭暮,你沒事吧?”
聽到晏景哥的聲音,昭暮扯唇說:“沒事,我替庭予哥擔心。”
晏景點點頭安慰說:“庭予這小子身體硬的很,不會有事的。”
她點頭,緊抿着唇看向病床上的陸庭予,晏仰視線不露聲色的看向她揉搓緊握在一起的雙手。
莫瑜朱紅雙唇抿着,也看了眼昭暮。
——
那麼庭予哥的父母和父親是一同死于那場變故,如今又有人要害庭予哥,是殺害他們父母的兇手嗎?為什麼要怎麼做?到底是什麼仇恨要多番痛下殺手?
昭暮在車上想着,晏仰回家,她也順便回繼父家取回自己行李。
“在想什麼呢?從上車你就皺着眉頭。”
晏仰邊專注開車邊問她。
“昭昭?昭昭?”
喊了她兩聲才反應過來,昭暮聞聲看過來,“怎麼了?”
“你怎麼心事重重的?”
“沒,隻是想庭予哥人那麼好怎麼會遭此厄運,傷那麼嚴重,你說是不是被人追殺。”
“嗯,看太多電視機啦。”晏仰笑着點點她鼻尖,又分析說,“他受傷程度,倒真像有人蓄意殺害。”
昭暮自言自語,“好殘忍,到底是什麼人會幹出這種事?”
去到繼父家門口,晏仰問要不要陪她一起進去,昭暮搖搖頭,叫他快回去吧。
臨近除夕,小區裡挂上了紅燈籠,樹上也繞了彩燈,年味十足。
别墅大門也挂了精緻的中式宮燈,莫瑜已先她一步回到家中,好像上房間了,剛進門,七歲的弟弟就貼上來。
“大姐姐,這幾天你去哪了?”
昭暮無情的掰開弟弟晏淳的小手,“别纏着我,自己去玩吧。”
說完想上樓,晏淳跟在她身後抱她大腿,胖胖的小身子,臉上也紅彤彤的非要黏着她。
“不要,我喜歡跟大姐姐玩,二姐姐兇得像大老虎一樣。”
“噗呲——”昭暮笑了一聲,看他圓圓肉肉的小臉忍不住掐了一把,看他笑了,笑起來的眉眼很像莫瑜,又有些惱怒,推開他纏着右腿的小手,呵斥他。
“放手!”
剛說完,樓上傳來晏宏的震怒聲,以及玻璃摔地的破裂聲響。
昭暮愣了下,在幹什麼?晏宏叔叔怎麼這麼生氣?母親好像也在什麼?她想上樓看看。
弟弟倒吓得哭了起來,昭暮嫌棄瞧了眼,真真是大哭包。
正想安慰他,上面似是聽到動靜,莫瑜走了下來,看到哭唧唧的晏淳,心疼看過來。
“淳兒,你怎麼了?”
又看到旁邊的昭暮,瞳孔收縮,弧長微挑的眼睛睜大,紅唇有些顫抖。
“你怎麼也在這?你——”
昭暮甩開晏淳的手,抽回腿,冷淡的說:“我回來拿回我的東西,拿完就走。”說完便上樓。
在經過莫瑜時,瞥到她大衣些微歪,紅唇微微腫,脖子後面也有紅痕,昭暮反感的移開眼。
上到二樓,瞧了眼繼父晏宏叔叔的房間,房門緊閉着,不同剛才大動靜現在詭異的安靜,僅瞥了眼昭暮就上自己房間收拾行李。
她拿了日常的幾件衣服,以及晏仰笑笑曾送給她的禮物一一帶上。
本想和一直待她如孫女般的王姨告别,但王姨已回老家過年便作罷,下樓時,莫瑜坐在沙發陪晏淳玩,瞟了眼她張張紅唇想說話。
昭暮漠然望向他們,拖着行李箱走到門口,晏淳皺着小眉掙脫莫瑜的手跑過來。
“大姐姐,要過年年啦你去哪?你不和我們一起過年年嗎?”
她握着行李箱柄站定,沒有回頭,倔強傲然的說給莫瑜聽。
“你放心這九年的所有費用,等我賺錢後一定全部還給你們,也算還你們的養育之恩。”
聲音随着冷風吹進傳到莫瑜耳邊,說完,她決然的擡起行李箱邁腿走下階梯,一如她當初來那般靜靜的走了。
不同的是,當初的女孩長大了,拉着不一樣的行李箱,眼神也不一樣,當初的怯懦畏懼如今不卑不亢堅定的望向前路。
更不同是前面有一個愛她的少年靜靜等候。
莫瑜拉住晏淳的衣帽,不準他跑出去,咬着紅唇面無表情的看着女兒的背影一步步消失在晏家别墅裡。
晏淳嗚嗚的童稚哭聲在大别墅裡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