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注意到她的眼神,面無表情轉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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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宏的書房一直上鎖着,昭暮一直沒找着機會進去,陸庭予的電腦到底放在哪裡?還是已經銷毀?
據陸庭予的鄰居姐姐來說發現房門被撬開是在初七那日,就在前幾天,應該還在晏宏手中。
這幾日也沒什麼異樣,究竟會放在哪裡?是在家裡還是公司亦或外面的房子?
學校已經可以提前回去住宿,莫瑜一直在催她回學校,為什麼母親不想她住在這裡,還一直逼她分手,逼她回陽城,難道莫瑜也知道晏宏的勾當?
這個念頭一出來,她立馬吓一跳。
莫瑜最近确實有些反常,雖然一直對她漠不關心,但這麼些年也不至于大過年的任由她一人在曠北孤零零,是她被長期缺乏的安全感挾制遺漏了這一點。
她哼笑一聲,母親并不愛她她知道,然而笑完擡頭看到陽台的多肉黑騎士,慢慢反應過來,她好像從沒懷疑過晏仰的愛意,是因為他一直在堅定選擇她,給足了她安全感嗎?
想起與他過往的争吵,還有那天在籃球場晏仰像瘋了的神情,以及在醫院他冷着的臉,兩人全程沒對話。
她好像一直不曾真正信任他,一直對他隐藏,就連開始結束都是對他的欺騙利用。
昭暮的心開始揪起來,是她先把他推開,所以他現在也要離她遠遠的是嗎?
少年的愛意洶湧,卻經不起多番摧折。
她遲鈍的反應過來原來這麼多年習慣了他的愛意,如今不被愛才這麼難過。
她抓起床邊的手機,點開社交軟件與晏仰的聊天框,對話停留在他發了一長串的消息挽留,她隻字未回。
沖動的想打他電話,可下一秒理智告訴她不要!
她自己已經豁出去了,但還是别把他扯進這趟渾水,晏宏老奸巨猾,關系還如此複雜,雖然晏仰是他侄子,但也不知道他底線在哪?
等春天來,等水落石出再跟他細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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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晏宏身上找不到突破口,她決定轉移目标到莫瑜身上。
這天,莫瑜親了親晏淳大寶貝的額頭,便出去了。
聽王姨說是出去打麻将,晚上不回來吃飯。
把莫瑜的衣帽間翻了個遍也沒找到什麼線索,正懊惱着。
“大姐姐,大姐姐,我終于找到你了。”
晏淳奶聲奶氣的聲音傳來,淘氣的朝她撲上去。
她拉開他決定去他們卧室找,卧室陽台敞開可以爬上去再進去,她想着便去了□□,借着樹應該可以爬上去。
晏淳也拍着小籃球跟下來,“姐姐,你在幹什麽?”
昭暮看着他笑了下,叫他從大廳搬一張椅子來,小晏淳放下籃球蹦蹦跶跶聽話去搬椅子。
椅子搬來,昭暮把椅子放在樹下,踩上去剛好可以夠上樹杈。
“哇大姐姐小心!”弟弟晏淳在樹底下喊。
她勾唇笑了聲,阿奶家後園有好幾棵荔枝樹,小時候經常爬上去偷吃荔枝,被大黃蜂蟄了就嗚嗚哭着回來找阿奶告大黃蜂狀。
阿奶每每罵她小猴子、大饞貓,訓完又耐心給她上藥。
她晃了晃神,抽離回憶,利落借着樹杈攀上去,再慢慢跨過欄杆邁進去。
“大姐姐好厲害!”晏淳在樹下歡呼。
進了房間,這次她着重尋找莫瑜的物品,她記得莫瑜和晏宏喜歡購置房産,一般喜歡把房産證放在首飾盒裡面。
打開她梳妝台的大首飾盒,裡面放置很多珠寶首飾,最底下果然有一沓房産證。
六間别墅和十幾套商品房,她記得他們隻有五間别墅,還有一間是什麼時候購置的,翻了下才發現是2001年購置的一處郊野别墅,從來沒聽他們說起過。
2001年是父親出事第二年,莫瑜跟晏宏去了曠北那一年。
“小淳,你在這裡幹什麼?”
樓下聽到響聲,是晏宏的,昭暮手一抖心砰砰直跳,立刻把房産證放好。
晏淳跑去爸爸那裡抱他大腿,“看大姐姐爬樹呀,大姐姐爬樹很厲害。”
晏宏怎麼中午回來,殺她措手不及,還想再找找其它被晏淳出賣。
“小昭?”
突然聽到晏宏高聲問,“小昭你在上面嗎?”
壞了,幸好留一手!
昭暮撿起地上剛才故意抛上來的小籃球,慢吞吞走到陽台。
晏宏仰頭看上來,臉上皮笑肉不笑,似有怒意,“你在幹什麼?”
她低頭往下看,輕輕彎唇笑目視晏宏。
“你猜我在幹什麼?”
果然,晏宏瞬間變了臉色,鏡片下的眼睛透着陰森晦暗,氣勢逼人似在警告她。
昭暮突然孩童般大笑,露出梨渦舉起小籃球搖晃。
“找到了!”
晏淳也稚氣的興高采烈,“大姐姐好棒!快扔下來,快扔下來,爸爸幫我接住。”
她把籃球扔下去,晏宏手一伸接住。
昭暮解釋:“不好意思晏叔叔,小淳不小心把籃球抛了上來,我也沒經你們同意就擅自爬上來。”
晏宏捏住小籃球,依然皮笑肉不笑的,“沒關系,想不到小昭爬樹這麼厲害。”
他遞籃球給晏淳又低聲說:“小淳,你淘氣了,是你把籃球抛到爸爸媽媽卧室嗎?”
昭暮掐緊手心看着弟弟晏淳,晏淳擡頭癟嘴往二樓看,随後又低頭點了兩下頭。
她松了一口氣,但她八成被晏宏盯上,得趕緊找回電腦離開這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