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演員吧?大明星來這裡幹什麼?”宋老爺子有意刁難,其他人卻覺得他說得沒毛病。
在座的都是被請來的,換句話說,都是業内認可的大師級人物,要不是宋氏集團,别人還請不到他們。
能被宋氏集團邀請來,這也是一種身份的象征,是一種認可,可韓慕冶算什麼呢?他是個大明星,可在他們這行,見得最多的就是大明星捧着錢來求他們,為了救命,為了氣運,為了紅,要那些明星做什麼都可以。
韓慕冶隻關心莫梵花怎麼樣了,聽見宋老爺子問話,過了一會兒才回頭,不疾不徐地站到她身後,“我是她的助理。”
莫梵花笑了,眉眼彎彎回過頭去,韓慕冶負着手站着,沖她勾了勾唇,還真像那麼回事。
所有人眼睛都瞪大了。
本來想說,你騙鬼呢?你是她助理,你怎麼不幹脆說你也是幹這行的算了。
可再仔細一看,韓慕冶身上陰氣重得普通人都承受不住,他卻好好的,而且有兩股力量在他身邊纏繞。
那是玉珏裡的阿媚和鬼和尚,如他們這般的鬼修,自然與一般的鬼不同,使得韓慕冶整個人一眼難以被人看透,要說他是助理,好像也不是不行。
宋老爺子眯着眼睛沉吟,左右打量,當然也看到了桌上的紙人,他沒再說話,其他人也默不做聲,宋熠澤總算松了一口氣,可莫梵花自始至終沒覺得這有什麼。
要是他們真的要趕韓慕冶走,她就一起走好了,到了那時候,說明宋家的氣數已盡。
例會就像專家會診似的,但這次和往日不同。
宋家供奉了一條蛇神,蛇神十分靈驗,總能護着宋家逢兇化吉,生意蒸蒸日上,蛇神的分身總是跟着宋熠澤,作為宋家下一任家主,他也是下一任要供奉蛇神的人。
可宋熠澤發現,蛇神對他的影響越來越大,他本來不是那種縱情聲色的人,可如今花名在外,誰都以為他是遊戲人間的浪蕩子。
他不想再被蛇神控制,惹怒了蛇神,那條跟着他的蛇神分身回到了蛇神那裡,他以為他擺脫了桎梏,沒想到宋家接連出事。
“你們供奉的,當真是神?還是邪神?”莫梵花放下茶盞,站起來,問得一點都不客氣。
宋老爺子氣得敲拐杖,厲聲大喝,“住口!蛇神會降罪給你的。”
他們宋家的人,對蛇神都有一種天然的敬畏,那是刻在骨子裡的,其他幾位請來的大師其實也早就想說這句話,可宋家的态度讓他們什麼都沒說。
拿人錢财,替人消災,不管宋家當它是個什麼,他們隻要幹活就是了。
莫梵花沒理會他,和韓慕冶一樣,負着手在客廳裡走,這棟房子并沒有邪氣,說明蛇神的巢穴不在此地。
“你身上的那條尾巴去哪裡了,你一點方向都沒有?”她在宋熠澤身上打量。
那眼神太犀利,好像要穿透他的衣物,看到他的皮肉和靈魂,宋熠澤感覺整個人像被扒光了一樣,臉都紅了。
“我真的不知道,那玩意兒邪門得很,也許是回後山去了。”他後面那句說得很輕,唯恐被宋老爺子聽見。
宋家子弟,怎能說自己的神邪門呢?他們每次的例會其實就是要在蛇神給的恩惠,和對宋家子弟的影響之間找到平衡。
她用那種眼神看宋熠澤,韓慕冶站在她身後掐了掐她的腰,她縮了一下,不敢看了,清了清嗓子,擺出嚴肅的樣子。
“那我想去後山看看。”不查根源怎麼行,宋家這個蛇神也是個隐患,要是害起人來,比鬼還厲害。
宋家這棟房子後面連着一座山,這在城市十分少見,後面一大片山頭都是他家的,宋熠澤有心這次徹底擺脫蛇神的控制,自然答應。
可宋老爺子對蛇神的敬畏已經根深蒂固,就算也想幫自己的兒子不再受苦,卻也擔心影響宋家整個家族的氣運,畢竟蛇神護佑他們已經幾代人了。
天色已經晚了,就算要去也是明天,宋老爺子不準他們晚上去見蛇神,其他幾位根本也不想晚上去,尤其是虞夫人。
她被一個年輕小姑娘弄了個顔面盡失,連話都不想說,抱着她的貓兒誰也不理,葉聞嘻嘻哈哈的,和誰關系都不錯的樣子,老和尚古禅一本正經,那老道枯瘦如柴,看着樣子仙風道骨,可臉上苦哈哈的。
唯獨莫梵花,好像跑錯了場子,韓慕冶走在她邊上,一路走一路低聲說話,兩個人像一對來旅遊的小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