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當上韓慕冶的助理,她就一直在存錢,從轉賬紅包開始,不管她的“老闆”給多少,她都很知足。
後來漸漸地,副業也做起來了,網店上的那些符箓做出了口碑,銷路也越來越好,已經開始預約制,因為她實在沒時間去畫符。
符箓不是随手畫的,每一張她都用了心,也不想随便賣出去,每一位客人,她都親自問過用途,要是想用在歪處,還刻意隐瞞,她自不會輕饒。
到了後來,開始為那些達官顯貴做“清除”工作,她也分人,有的人收錢,有的人不收,即便如此,也已經攢下一筆不菲的報酬。
等到當了藝人,公司給錢也大方,忽然之間她買房的錢就已經夠了,甚至連貸款都不用。
“咱們花花是個有出息的,能全款給自己買房了,說出去,有幾個年輕人做得到。”吳阿奶聽說之後,特别高興,這拿出去随便怎麼說,都是自家孩子有能耐。
從阿婆口中探問過,确定舅舅還沒找到這裡,她就更起勁地給吳阿奶介紹新房子。
地段是沒那麼好,不在市中心,可也偏得不多,房子是新的,沒那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也比老房子“幹淨”。
吳阿奶去看了一次,和莫梵花手機裡給她看的一模一樣,直誇現在高科技真先進。
自家孩子全款買房,還有什麼不滿意,新房自然哪裡都好,還是精裝修,老人家不看重什麼個性,就覺得裝修好了也省事,也省去了散味道的時間,把舊家具放進去,搞搞軟裝,直接就能住人。
舊家具不是一般的家具,是吳阿奶守着的那一套老紅木。
家具放得久了,怕放壞了,心心念念要把紅木家具搬出來用,如今有了新房子,放一套老紅木,莫梵花還在網上找了好多攻略,再補一些小家具,把房子裡面布置成中古風。
其實就是複古,暖暖的,叫人舒服,也不拘束,吳阿奶看她翻出來的圖,覺得喜歡,她便敲定了這套房。
把中介叫出來,說要買房。
中介是個年輕小夥,穿着黑西裝套着羽絨服,終于見到這位線上聊天每次都不斷提問的客戶,沒想到是個這麼年輕的小姑娘。
小姑娘戴着帽子,帽檐壓得低,面孔遮在陰影裡,陽光照下來,隻能看見她細白的脖頸,用圍巾一包,連臉都遮住大半。
“怎麼個買法?這套我要了。”她細聲細氣,口氣卻大,中介小夥又确認了一遍。
“小妹啊,不開玩笑,你說全款買?”
莫梵花沒糾正他的稱呼,點點頭,“嗯,全款買,貸款太麻煩了,放心,錢是夠的,一次付清。”
一百多平,說大不大,可說小也不小,這是莫梵花根據現有資金,考慮到現金流和後續備用金,還有各種花銷之後定下的,隻花了一部分的存款。
申城房價不低,她選的區域也是鬧中取靜,絕不是冷門地段,反而十分緊俏,一百多平已經接近八位數,中介小哥頓時喜笑顔開,請她到中介公司裡面坐。
裡面白闆,桌椅,全都齊備,這就是個接待客戶的小會議室,經過外面辦公區域,門口還挂着電視屏,一直播着新聞頻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緊跟時事,尋找商機。
她進去的時候,新聞裡正在說宋氏集團,幾個中介公司的工作人員擡頭看着。
“真的,也太吓人了吧,這是什麼陰間故事?”
“有錢人的世界真的超出我們的想象,我以為他們隻要錢,結果他們還害命,啧啧。”
“宋家算是完了。”
“那可不,誰還敢和他們做生意啊。”
也怪不得大家都這麼關注,宋氏集團最近被爆出和邪教組織有關,他們有的一片山頭,有一口井,井裡挖出來許多的屍骨。
那些骨頭有男有女,甚至還有嬰兒,警方已經介入,成立專案組,要把這些陳年屍骨調查明白,給公衆一個解釋。
至此,宋氏集團口碑一落千丈,股票大跌,猶如大廈将傾,以前不敢說的,現在誰都敢插一腳,以往聽到傳聞的相關人員,都爆出了猛料。
有醫院的醫務人員說,當年宋熠澤之前,還有一個孩子,就是在他們醫院做的産檢,可是到了預産期,根本沒人來,後來也沒聽說孩子出生的事。
有人說,宋家做事風格十分古怪,有許多神神叨叨的東西,後山從來不給人上去,還一天到晚供奉一件奇怪的青銅器。
還有人說,宋家原來的夫人是自殺的,宋老爺子沒當回事,他養了許多女人,但不知道是不是報應,一個都沒生下孩子來。
邪門古怪的故事層出不窮,光是新聞裡根本不會說到這些,視頻網站的彈幕刷得飛起,都是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隐秘。
莫梵花在屏幕前站定了一會兒,不知道宋熠澤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恨她,還是會恨他自己把她請了去。
畢竟要不是她,興許宋家不會馬上完蛋,或早或晚,但至少不是現在。
可那些井底的亡魂,已經等待太久了,那片黑氣,要不是有那麼多一起幫忙的,她都不能保證能馬上壓制得住。
宋家造的孽,總是要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