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這位三界笑柄死在了那場比武之中。
前世,直至栗子糖死,沈南卿都未曾見過她一眼。
隻是當栗子糖冰冷的屍體擡出比武大會時,沈南卿匆匆瞥過一眼那具冰冷僵硬的屍首。
當時她隻是憐惜一朵盛放之花猝然隕落,但如今見到她的真人,再想到她既定的結局和倏然而止的人生,不免唏噓不已。
再看向那身影時,沈南卿的目光不自覺地染上了幾分哀戚。
視線流轉間,一抹素淨的白闖入她的視線,是一身素衣頭戴白巾的宋時缊。
沈南卿定定地愣在原地,一瞬間,她的思緒也被這素淨的白浸染。
她脫口而出 :“師兄……”
話一出口,謝铮與宋時缊齊齊看向沈南卿。
僅一眼,謝铮便知道這聲師兄喊的不是自己,他微微低眸,扯了扯嘴角,拍拍身側林碎的肩膀:“走,陪我去那邊嘗嘗劍英鎮最有名的桂花釀。”
聞言,林碎立刻拉着梁栖月跟上謝铮的步伐。
梁栖月不解地望着林碎與謝铮:“我們不等沈南卿嗎?”
林碎用眼神悄悄飄向謝铮:“他才不會抛下沈南卿不管,你放心,就是給人家兩人一點說話的空間。”
可是梁栖月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宋時缊,她永遠記得在沈南卿那段痛苦的記憶中宋時缊扮演得是什麼樣的角色,她看向宋時缊的眼神充滿警惕與提防。
她掙紮着想要到沈南卿身邊:“你們不能留她一個面對他……”
聞言,謝铮若有所思地看向梁栖月:“去酒樓二樓,那裡可以看見他們。”
待謝铮他們走遠後,宋時缊才終于喚出那聲塵封已久的“師妹”。
沈南卿低着頭沉默,終究還是問出那一句:“師尊她……”
後面的話在喉間“輾轉反側”卻說不出口,那是撕開鮮血淋漓瘡口之上那層薄薄痂的詞句。
而不用她開口,宋時缊懂她的欲言又止。
他密語傳音:“師尊逝世的時候一直提起你……”
沈南卿輕輕倒吸一口涼氣,猛得擡眼:“是師尊用法力助我們重生的嗎……”
後面的話音被吞噬。
宋時缊輕微颔首:“她什麼都知道。”
宋時缊淺淡的笑意總結着一層苦澀:“她說你今世不願拜她為師是記恨她……”
“我……”
沈南卿說不上什麼反駁的話,說心中全無怨怼那是假的。
“你不怨恨師尊,你隻是不知道怎麼面對她。”
宋時缊身側的手微微擡起,想要向以前一樣輕撫沈南卿的腦袋,但是沈南卿卻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
伸出去的手不上不下僵在了原地,宋時缊自嘲地笑笑:“師尊知道,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