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南音,好熟悉的名字……
沈南卿看着那道卓越的身影,空白一片的腦海閃過一個傳說中的名字。
名字出現在腦海的一瞬間,沈南卿不敢置信擡眸,不過是一擡眼的功夫,塗南音不僅将昏睡丹彈入周波口中,還用置換丹将她與栗子糖的位置進行調換。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僅在眨眼間便已完成,就連負責守護比武秩序的護衛長都愣神了一瞬了。
塗南音一指彈開周波的刀鋒,素一天下第一鋼刀自稱的霸刀自刀鋒處裂開了一條細縫:“比武大會六十四名是你的,我徒弟的命我拿走了!”
話音未落,劍英台上早已沒了塗南音的身影。
愣神的護衛長隻能後知後覺地補上一句:“塗……南音永除比武大會資格。”
提及塗南音名字時,護衛長也是難得的一頓。
護衛長提及的“塗南音”三個字猶如落入油鍋的清水,一音激起千層浪,圍觀衆人讨論聲不絕于耳。
【她便是那個閉關多年的藥王宗第一聖手塗南音!】
【第一聖手的徒弟竟然是第一廢柴?!】
【這第一聖手不就是書裡面一筆帶過的一個路人甲嗎?】
【好過分啊,感覺這些厲害的人總幹預比賽的結果!】
【就是感覺比武大會的規定形同虛設!】
從巨大的震驚中緩緩回過神來,沈南卿看着最後幾條飄過的彈幕,心中大為不解。
規矩是死的,人卻是活的。
常人怎能親眼看着一個人死于一場無關緊要的比武……
低垂着眼眸掩蓋情緒的沈南卿并未注意到身側來人,還是來人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胳膊,她才猝然側目。
身旁是狼狽的栗子糖,可能是逃跑時不停在地上翻滾導緻她身上處處都是髒污,就連肉肉的臉頰上都有幾道黑乎乎的灰痕。
她似乎意識到周身是髒兮兮的,面對沈南卿直勾勾的目光還是忍不住用袖子抹了抹臉頰,可她似乎忘記袖子也是髒的,越抹越髒,髒上加髒,整個臉頰都看不出本來的面色。
這樣的舉動逗樂了沈南卿,沈南卿邊笑邊拿出自己的帕子遞給栗子糖:“拿這個擦擦。”
栗子糖看着沈南卿伸過來的手和潔淨的手帕微微出神。
直到一瓣秋海棠落在她的鼻梁上驚擾了她,她才緩緩回神極不好意思地反複将髒兮兮的小手在裙面上擦拭,然後才雙手接過沈南卿的帕子。
栗子糖小心翼翼地隔着帕子取下腰間的香囊遞給沈南卿:“唔,這個給你……”
雙手接過鼓鼓囊囊的香囊,沈南卿疑惑:“這是什麼?”
見栗子糖支支吾吾遲遲不說,沈南卿在栗子糖的注視下緩緩将香囊之中的東西倒出,竟都是一些高品質的靈丹妙藥。
這些靈丹妙藥平常修士想尋一顆都難,但栗子糖卻給了沈南卿滿手掌的靈丹妙藥。
“這也太貴重了……”
見沈南卿想要推拒,栗子糖連忙擺手:“唔,這個不貴重的,這是上次你給我的那些靈丹……”
看着沈南卿茫然的模樣,栗子糖連帶比劃半帶解釋道:“就是上次你救梁栖月時用的靈丹……當時從她嘴裡挖出來你不要的那些……”
栗子糖這麼一說,沈南卿倒是有了幾分印象,但她細細看手掌上的丹藥倒與那日給出的丹藥相去甚遠,無論是從藥效,還是從樣子。
“我加了一些藥材重新将他們煉化……“栗子糖手指無意識卷着衣裙,“希望這些能對你有用……”
沈南卿知道她的性子,也不再推拒,萬份珍重地将每一顆靈丹按藥效分門别類地放好:“這些都十分有用,多謝!”
聽見沈南卿的話,栗子糖如釋重負地一笑,攪着衣裙的手也徐徐松開,雙手交疊背在身後,回眸看着站在遠處的塗南音,笑着沖沈南卿揮手:“我師傅還在等在我,再會,沈南卿!”
話音未落,栗子糖就像是林間的小鹿一般跳着跑遠,猛地沖到塗南音的身後。
栗子糖興奮地湊到塗南音身後:“師傅!師傅!我好像快有朋友啦!”
聞言塗南音笑而不語,隻是伸手摸了摸栗子糖雜亂的頭發,将一大包新鮮出爐的烤栗子扔給栗子糖。
抱着一大包烤栗子的栗子糖亦步亦趨地跟在塗南音後頭,叽叽喳喳地說着她近來發現有趣的事情,絕口不提那些被欺負的經曆。
目送着師徒二人遠去,沈南卿低垂着眼眸,緩緩調動體内的靈力,莫名的她也想起了淺月仙尊……
如果再能重來一次,她也想和淺月師尊像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