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夜色融融。
梁栖月踏月而來,身後不遠處緊跟着她的數十道黑影一閃而逝,與夜色融為一體。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沈南卿還未瞧見梁栖月,倒是聽見梁栖月廊下的輕語。
“孫叔,你不必陪我進去,沈南卿這裡肯定很安全,我們姑娘家也需要說些體己話。”
話音剛落,手支着腦袋的沈南卿便瞧見大步邁入房内的梁栖月。
雖梁栖月還是身量纖纖,但臉頰還是稍稍圓潤了一些,氣色也極佳,全然不似之前重傷時的蠟黃暗沉。
瞧着梁栖月靈動圓潤的模樣,沈南卿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一進門梁栖月便擠在沈南卿身邊:“父親派了一大堆叔叔伯伯跟着我,剛剛他們還要陪我進來,這是真把我當小孩子了。”
自從上回生死離魂陣後,梁辰生怕女兒有個閃失,不僅親自來了一趟劍英鎮,還将身邊的幾員大将都送至梁栖月身邊,愛護之意溢于言表。
沈南卿笑着将食盒推送至梁栖月面前,笑着安撫:“小心為上,他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再怎麼謹慎都不為過。”
依靠在沈南卿身邊的梁栖月突然輕撞一下沈南卿的肩膀,眼中跳躍着玩味,挪揄道:“這糕點是謝铮準備的吧!”
沈南卿微微擡眉,不解:“為何這麼說?”
聞言,梁栖月笑着指着食盒内一朵精緻的桂花狀的糕點:“這是鎮西頭齋月閣的糕點。”
她又笑着點點旁邊一個形似小柿子的糕點:“而這塊則是鎮東頭聽霜樓的招牌凍柿糕。”
梁栖月将兩隻手臂伸展開來,笑道:“這兩家離得老遠老遠啦,隔着十萬八千裡,依我對你的了解,你是絕不會為了幾塊糕點折騰這麼久的。”
聽到梁栖月的話,沈南卿望着食盒中精緻的糕點微微出神。
“這盒糕點寓意倒也是真的好,大‘馥’大‘桂’,柿柿如意。”
沈南卿也是怔愣了一瞬,她也是沒想到簡簡單單的幾塊糕點竟也蘊含着這樣的寓意。
“對了,要緊的事情還沒問!”梁栖月一拍腦袋,壓低嗓音問,“可曾找到那個手腕偏右處有淡淡小痣的人……”
根據字幕所說,手腕偏右處有淡淡小痣的人僅有兩位,一位是皎皎君子洛煜,一位是郁秋池。
且不說兩位年歲均對不上,就單論小痣的位置,沈南卿也是借着這兩天的機會細細辨别了,兩人的小痣都與沈夢沅記憶中的略有偏差。
沈南卿緩緩搖頭:“未曾。”
聽到沈南卿的話,梁栖月不免也有些失落,唉聲歎氣道:“怎麼手腕長痣的人這麼多……”
見到梁栖月如此失落,沈南卿也是連忙扯開話題:“明天面對宋時缊可有把握?”
梁栖月咽下一口糕餅微微搖頭:“父親的意思是赤練門的讀心攝魂術本就遭人忌憚,此次比武不可風頭太盛,他說赢過李無恙就算意外之喜,無須再冒險拼命了。”
沈南卿:“梁掌門言之有理。”
“隻是可惜明日要看那個僞君子小人得志啦!”梁栖息本來氣鼓鼓的小臉一下子洩了氣,“一想到要輸給這個僞君子便覺得渾身上下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