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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 8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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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南察覺到遲霧的視線,偏移了下手指。

遲霧以為他察覺到自己的小心思了,剛準備直說,那隻手也拿過來暖暖吧,你的體溫好低啊,就見于南把記錄單放到自己腿上,将手指遞了過來。

他說:“要重新咬一個嗎。”

于南的手指已經送到嘴邊,遲霧下意識張開嘴,輕輕咬住指尖。

于南看着他木讷的表情,笑了一下,提醒道:“稍微用點兒力。”

遲霧卻隻是很輕地咬了一下,就用舌頭将手指抵出去,偏開腦袋,說:“不咬了不咬了,我這不是還好好活着呢嗎,不用給你留别的東西了,我陪你呢。”

“再咬一下吧。”于南和他商量着。

“不咬,疼。”遲霧一把抓住他那還在往自己嘴邊湊的手,準備往衣服裡塞,卻被于南反手掙脫,甚至再稍用力抓回去,竟反倒将遲霧弄成了被桎梏的那方。

于南也不再勉強他,而是順勢垂眼看着他的手掌,手指細慢地摸着掌心之中深淺交錯的掌紋,陡然開口說:“遲霧,你沒什麼想問我的嗎。”

“比如說為什麼你一醒來會出現在這兒。”

“又或者,這些記錄到底是什麼。”

聽此,遲霧還真就問了句:“那你都記錄什麼了?我的身體各項指标?是不是都不大正常了。”

他像是就随口一提,根本沒多在乎。

畢竟,他現在不就能感覺到嗎,都成這樣了,能正常到哪兒去。

不過能撿回條命已經很不錯了。

至少沒再次死掉,也不用再去經曆那些亂七八糟的世界了。

于南的手指停在他掌心正中央,稍稍向下壓住那幾條相距不大遠的掌紋,遲霧分不太出來哪個是生命線,但記得哪個是感情線,因為就那一條是從小拇指下蔓延出來的。

他把于南的手指往上推了推,一點一點地,等看着他的手指壓在自己的感情線上,才心滿意足地收回手,說:“你把我的感情線給抓住了,你完蛋了,要被我給纏一輩子了。”

于南看着他,倏地也笑了下,感歎似得叫了聲:“遲霧啊。”

遲霧就像是張白紙,哪怕有人拿筆在上面畫滿亂七八糟的醜陋線條,他也能把這些當成自身本有的鮮豔條紋,沮喪一會兒,就接受了,之後再從角落裡勾出來“于南”兩個字,寫到自己身上,然後就一直圍着這兩個字轉。

把腦袋騰得空空的,好像這輩子就心甘情願圍着他轉了。

于南想過遲霧會接着問他,怎麼腿就沒感覺了,怎麼眼前的人都變了樣兒,怎得連接受治療的小屋子都變得這麼破了。

但通通都沒有。

于南将整個掌心都壓下去,兩個人的手掌合在一起。

其實遲霧的體溫也不高,隻不過他自己沒感覺罷了。

于南說:“遲霧,如果我說,你看見的所有東西都是假的,你信嗎。”

“信啊。”遲霧的小腿被按摩零件夾緊,控制不住地往上翹,看起來就像小孩兒百無聊賴地擺動着小腿蕩悠悠一樣,而随着零件夾得愈發的緊,他腿上的褲子也被壓出層層褶皺,緊貼着腿部,凸出塊窄窄的痕迹。

他好像也瘦了。

褲子貼到腿上像筷子一樣。

他說着信,但擺明沒往心裡放,注意力還在往旁處跑。

他隻是享受此刻清醒的感覺,看什麼都新奇。

于南盯他兩秒,等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自己身上,才開口說:“那你覺得這兒哪像假的。”

遲霧思忖片刻,覺得說不出來。

哪怕無數次被扭曲又糾正記憶,從真假中來回穿梭,他也隻學會了通過一些不對勁的細節來輔助着辨别,但就這麼讓他快速說出來,他還真做不到。

他看這兒覺得哪都挺真的,要是非得挑出來一樣,可能就是牆上的鐘表了,分針和秒針是重合着一起轉動的,轉動的速度也不大像是按着時間走動來的,要更慢一些,而時針更是轉的不對勁兒,一下下卡頓着往前走,不像記錄時間的東西,反倒像是在跟着某人的心跳走,就差跳起來了,看得人一陣頭暈。

遲霧像好不容易找着答案的差生,立馬回答:“牆上那個表吧,看起來假一點兒。”

于南看了眼牆上的鐘表,聲音平穩地說:“那個表是改裝過的,連接着記錄你身體數據的儀器,一旦你出了問題,它就會變成一顆炸彈。”

當遲霧□□死亡時,各項數據歸零,指針也會停止轉動,炸彈就會進入倒計時模式。

而這個治療屋也會被炸得一幹二淨。

一旦有人強行闖進來,幹擾治療,結果隻有死路一條。

于南抓着遲霧的手,說:“所以還是找不到假的地方,對嗎。”

“也不是找不到。”遲霧覺得于南不可能騙自己,就算要騙,也沒必要在這種方面說假話,因為實在沒什麼必要,于南又不是那種惡趣味的人兒,要騙他也應該在别的地方,比如床上之類的,那種謊話說起來才有意思呢。

遲霧又開始搜尋,“你給我點兒時間,我肯定能找着。”

當然,他也沒忘了問:“找到了有什麼獎勵嗎。”

“你想要什麼。”于南問。

“沒想好。”遲霧其實是心裡沒底,他覺得自己現在除非作弊,否則真就找不出來什麼了,倏地,他轉動的視線頓了頓,像想起來什麼似的,突然說:“于南,你現在不能是李醫生變的吧。”

之前李醫生催眠他的時候,不就突然變成過于南,跟大變活人一樣。

于南沒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你覺得呢。”

遲霧抿抿唇,抽出手在他臉上仔細摸了摸,又前傾身子,皺着鼻子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笃定地說:“我覺得是真于南,身上是香的。”

于南自從進入治療階段,就隻能躺在躺椅上,身上全是房間裡那股淡淡的潮濕味,哪來的香味。

遲霧完全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估摸着哪怕于南身上沾滿爛泥沙,他也能臉不紅氣不喘地說有股很特别的海鹽味兒。

他現在完全不上道,有一種眼睛一睜,活着就行,能看見于南就行,至于别的,不大關心,跟他也沒什麼關系。

這也導緻于南想将他的思維往正路上引,讓他察覺到不對勁兒的地方後親口問一句,再一點點地引導他明白如今的處境,都抓不着機會。

遲霧靈巧地在大道上一路躲閃,就知道往他懷裡鑽。

于南又歎了口氣,他摁停了按摩椅的程序,站起身,将遲霧一把抱起來。

遲霧也不問去哪,直接就把胳膊往他脖子上勾,視線也像定點了般,直勾勾地落在于南的側臉上。

他還說:“你睫毛好像長長了。”

“鼻子也挺了點兒。”

“但是嘴巴有點兒幹。”

“……..”

于南将他掂了掂,他才老實了不少。

他們出了房間。

遲霧就發現,這處走廊格外熟悉。

尤其是布局。

直到于南将他抱到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間,他一擡頭看見上頭漏下來的光,以及被鎖死的鐵門,才反應過來。

這是于南住的那個地下室。

不過是經過改裝之後的。

走廊裡的垃圾都被清除,甚至重新刷過漆,全白環境也導緻牆頂安裝的密密麻麻的漆黑監控器格外顯眼,幾乎一擡頭就給人一種自己正在被監視審問的壓迫感。

每個監控對準不同的方位,絕對确保無死角。

而大部分監控所對準的,都是方才将遲霧抱出來的那個屋子,也是最開始于南居住的那間屋子。

于南在盡頭的房門上輸入電子密碼,随着冷冰冰的一聲“已開鎖”,房門自動打開。

遲霧看見房間的牆壁上粘滿了照片。

而每一張照片的主角都是自己。

但都是閉着眼睛、熟睡着的他。

不對,或許比起熟睡,更應該被稱作是昏迷。

因為照片裡的他明顯是一種被桎梏着的姿态,身體完全端正着,呈現一種正常睡眠時沒有的狀态。

而每張照片下都被馬克筆标上了日期。

于南将他放到椅子上,确保他不會偏倒後,才走到房間最深處,從牆角的矮木櫃裡拿出一沓厚厚的文件袋。

文件袋被送到手上,遲霧發現每個文件袋的右下角也被記錄了時間,但是以年為期限來劃分的。

總共四個文件袋。

四年。

遲霧看着文件袋,又擡眼看了下于南。

于南說:“打開看看。”

遲霧打來了最薄的那個文件袋。

裡面隻有七張紙。

每張紙上都記錄着簡短的内容。

第一張。

【他住院了。】

右下角粘貼着張折疊起來的醫院報告單。

遲霧打開那張字痕有些變淺、褶皺卻極深的報告單,發現格外熟悉。

這是他上輩子住院确診癌症時的第一張報告單。

他還記得他當時捏着這張薄薄的紙站在走廊裡,不敢置信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最終又隻能接受事實,接受他得了癌症的事實。

遲霧按着紙上的日期,在牆壁上尋找對應日期的照片,發現就是最上面那一排的第一張照片。

照片裡的他躺在病床上,雙手被束縛帶綁着,整個人陷入昏迷,完全沒了意識,甚至連手上針管回血了都沒有發覺。

可遲霧分明記得,他那天徹夜難眠。

第一次住醫院的病床,那種冰冷的感覺讓他感覺害怕,根本不敢睡覺,隻能捏着手機一遍遍地播放着歌曲,試圖用這種方式來讓自己不那麼孤單,分散些注意力。

第二張。

【遲延甯放棄了他。】

遲霧再次按着日期去尋找對應照片,這次很容易,就在上一張照片的後面。

他發現,這張照片裡的自己還是以同樣的姿态被束縛在床上,但床邊放着束鮮豔的花。

這是溫琳去看他那天。

也是他住院期間唯一一次被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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