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娼.妓。”她罵他。
瑾王的呼吸更沉了。他一把抓住她,身位反轉将她重重壓在了廊柱上。
青蘅悶哼了一聲。
嬌而欲。
惹得瑾王眼神幽沉。
“隻你方才一言,便足以夷滅九族。”
青蘅輕輕地笑出聲:“我看你不想殺我的九族,隻想撕了我的衣服。”
她本來也沒九族,他幫她找出來,她還得道謝呢。
“狐言。”他勉力平穩呼吸,失敗得徹底。
夜間妖狐出沒,引誘到他頭上了。他該殺了她,以儆效尤。
青蘅隻是笑:“你要摸摸嗎?”
“不知廉恥,”他斥責她,“不守婦道。”
“奸夫。”青蘅唇齒開合,輕緩罵他,“我的丈夫就在那間房内,如此近的距離,你将他的妻子按在這廊柱上,分明想奸了我,卻虛張聲勢——殺?”
青蘅咬了下唇瓣,笑得很輕:“真壞啊。”
瑾王一下子陷了進去,在這不夠明亮的燭光裡,他看見她妖魅的狐形,不會有比她更狐媚的女人了。
笑得又開心又旖旎,敗國亡家的姿态。
該殺。
他卻問她:“摸哪兒。”
真騷啊,真賤,青蘅在心裡罵他,騷貨。
青蘅面容整肅道:“摸摸我身上濺到的你的血。”
青蘅拔過瑾王腰間的劍,還沒徹底拔出,就被瑾王按住了手。
“想殺我。”他說,“你,還太弱了。”
他強硬地攤開她的手,拽下腰間寶貴的玉佩,遞到她手心。
“以後既為農婦,想必缺這些金銀,本王給你,免得去賣身養活。”
青蘅不看那玉佩,隻盯着他。
瑾王這時卻松了口氣般,笑了下:“本王偷聽的賠禮,還望不棄。”
青蘅道:“我不是狗,丢根骨頭就搖尾巴。”
瑾王道:“我知。”
他合攏她的手,退後一步:“是我打擾了。”
面前人雖狐媚,卻也有骨氣,他不該放縱自己的欲望,為人當克制,做畜生才肆意。
“以後若有人如我今日般,無論是誰,别忘了拿起劍。”他又退一步,“你回去吧,夜深了。”
他讓開路來,放她走。
“奇怪的人。”她輕聲說了一句,夜風更大了,吹得人冷,她路過他回到屋裡去。
那裡還有人在等她。
待回廊上隻剩王爺,貼身的仆人步默才慢慢靠近。
他垂着頭問王爺:“當真就放他們走?”
瑾王道:“奪人之妻,非我之德。罷了。”
步默卻心道,那樣的女子在這樣的地方不會有安甯的時候,王爺的心軟也是一種隐形的殺戮。
放她走,她也不會擁有安甯,注定颠沛流離。
若是真喜歡,納她為側妃,予榮華富貴一世安甯,怎麼不算君子之德。
步默不敢擡頭,即使那女子已經消失在回廊深處,入了丈夫的屋,見不着人影了。
他仍然不敢擡頭。
夜風咆哮,風雪又臨,步默忙道:“王爺,天冷,快進屋吧。”
半晌後,院内的門窗皆閉攏了,回廊上已無一人。
隻有風雪飄搖,吹不滅籠中燭火。
搖晃出光影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