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真指望鄧布利多讓異性學生喝下彼此的迷情劑吧?”布萊克饒有興緻地觀察着安娜的表情,他們此刻剛從方庭回來,手上拿着配置好的迷情劑,正打算去找魔藥錦标賽評委組評分,“還是說你那麼想喝下我的迷情劑?”
布萊克哪怕有超過一茶匙的情感,他就該敏銳覺察到霍格沃茨人際關系平靜網絡下的波瀾。參加第二個項目已經将她架在火上烤了,安娜本來就沒什麼朋友了,如果這回真讓她喝下西裡斯·布萊克的迷情劑——梅林,不如讓她再喝一次毒藥吧,永久的沉睡總比持續的孤立好。
“哦,布萊克,閉嘴吧!”安娜有些後悔忘記讓布萊克教她那個縫嘴的魔咒,不然她現在也能讓他閉嘴了,“上個項目我都差點醒不過來了,我絲毫不懷疑這次他們會讓我喝迷情劑!”
“騙騙你們的,我當時還想過把你放着不管呢,”布萊克恥笑一聲,“還是你真的那麼想讓我迷上你?别像那些女生一樣,林,不然我得重新評估我們的關系了。”
“哦?是嗎?那你現在對我們倆的評估是什麼?”
“你是一個格蘭芬多,經常出現在周圍的熟人,一個女生——”
“真有洞見,布萊克,”安娜諷刺道,“沒想到你還發現了我是個女生!”
“很難不注意到,畢竟......”西裡斯話沒說完,安娜突然擡手擋住他的去路,手肘正好擊中他的胸口,他吃痛地“嗷”了一聲,“你幹什麼呢?”
“噓,閉嘴!”
他們在走廊上看到德姆斯特朗的參賽者,正和他的搭檔——一位拉文克勞的女生走過來。安娜皺了皺眉,她記得那位女生是有男朋友的,而且他們絕非在去往校長辦公室的路上。
“跟着他們。”她抓住布萊克的校袍,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非得帶他一起,可能是覺得人數上更有優勢。
“林,你非得多管閑事嗎?”布萊克不耐煩地掙脫她的手,“他們有什麼不對的?”
“女生狀态不對。”她給他們倆套上幻身咒,這可能是她掌握的最好的一個咒語。布萊克看着自己透明的雙手,略帶驚訝,“怎麼,我夜遊當然需要躲避費爾奇,二年級時我花了兩個星期才學會呢——你不會幻身咒嗎?”
西裡斯聳聳肩,現在絕不是提起叉子那隐形衣的好時機。他岔開話題:“我們跟着他們做什麼?”
但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他們一路跟着兩人來到了六樓,看見巨怪跳芭蕾舞那副挂毯時,西裡斯狠狠懷疑了一下自己過去四年的夜遊史。什麼時候一個剛來霍格沃茨的德姆斯特朗學生都能夠發現有求必應屋了?
“凱瑟琳·布朗是有男朋友的,布萊克,”安娜低聲說,“我以為你知道——她男朋友是赫奇帕奇的追球手林弗雷德,她為什麼要幫施耐德完成第三個項目?更别提題目是迷情劑!”
“下了球場,誰管他女朋友是誰?”布萊克不屑地哼了一聲。但突然他們都不說話了,熟悉的聲音回蕩在走廊裡——
“那位先生教會你這個咒語,不是為了這種用途,”斯内普的聲音比她平時聽到的更冷了幾分,“施耐德,趁你還可以回頭,解除咒語,你還可以給布朗施一個遺忘咒。”
他們躲在後面,看不見凱瑟琳的眼神,但她挽着施耐德的手,親密地貼着他,時不時轉頭親吻他的側臉。
施耐德用魔杖輕輕挑着凱瑟琳的下巴,像是欣賞一隻小寵物。“斯内普,”施耐德用很濃重的德語口音說道,“這和你有什麼關系?”
“凱瑟琳絕對有問題!”安娜剛想轉頭和西裡斯說話,卻發現他的身影已經不見了——他現在站在走廊中間,魔杖正對着施耐德和斯内普兩個人。
“奪魂咒,”偷聽牆角不像是他的風格,此時他語氣冰冷得像冬天的黑湖,“鼻涕精,和德姆斯特朗的家夥悄悄研究黑魔法呢?”
斯内普立刻拔出魔杖,沒有絲毫猶豫:“倒挂金鐘!”
“盔甲護身!”
安娜指着西裡斯大吼一聲,她念咒的聲音太響,連隔壁走廊的畫像都被她吵醒。37歲的西裡斯正站在記憶中的安娜身邊,被她聲音震得耳朵嗡嗡響。可惜的是,雖然她念咒聲音響,但效果仿佛不佳,西裡斯早就自己格擋住了斯内普的惡咒。
“林?”斯内普陰着臉看了看她和西裡斯的組合,“你和布萊克在一起?”
安娜猜他沒說出的話是:你竟然幫布萊克不幫我?她不想在他們之間做選擇。她一直以為,幫助他人應該會收獲更多的朋友,而不是反過來(盡管斯内普也不把她當朋友)。可是太遲了,斯内普眼裡的失望和警惕一分一秒地上升,安娜覺得她可能再也抄不到他的魔藥作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