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慣我咱們兩個面對面對峙,不要在背後耍什麼小動作,再有一次我照打不誤。”
警告罷,蕭君珩解開袋口的繩子揚長而去。
中午,冬青鼻青臉腫地抱着工具回了靜心苑,把正在幹活的來福吓了一跳:“哎呦,這是怎麼回事兒?”
冬青不敢将原因說出來,畢竟是他使陰招在先,隻是在蕭君珩路過的時冷哼一聲:“被狗咬了。”
氣話隻換來幽幽的一瞥,冬青更氣了。
幹脆拿着掃帚掃起院子來洩憤,來福也不是傻的,他看看冬青又看看蕭君珩,用氣聲對着蕭君珩——
“你~打~的?”
蕭君珩點了點頭,然後看見來福默默豎起了大拇指。
經過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兒,蕭君珩這幾天的生活終于平靜了些,也好久沒有了梁衍的消息。
某日晚上他突然想到梁衍,他記得那人不是說過一陣要見面來着,到現在都沒有消息,應該是忘了他這個人了吧……
這才正常……
蕭君珩正睡得香甜,突然感覺到一陣熱潮,迷迷糊糊中睜開眼,身子定在原地。
不遠處蕭君珩光着身子,目光冰冷桀骜,垂着頭居高臨下地望着他的方向。
不由得,蕭君珩的目光向下落到某一處,似乎是被燙了一下,他猛地轉過頭。
這個人不會又被下藥了吧,這太子當着也挺危險的。
想着,蕭君珩便想起身去給梁衍打水,還沒邁出去一步,就被人拉着胳膊拖回床上,火熱的身軀壓了下來。
……
蕭君珩突然從黑暗中睜開眼,面色潮紅氣喘籲籲。
他怎麼會突然夢到梁衍,還是這種夢?
縱然百思不得其解,蕭君珩心大地又睡了過去,次日一睜眼已經是晌午了。
他“騰”一聲從床上爬起來,一邊想着怎麼來福沒叫他一邊開始穿衣服。
收拾好出門後又愣在原地。
大眼瞪小眼的,蕭君珩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劉德全站在院子裡,身後是靜心苑的一衆宮人。
這樣子和幾天前送藥時一模一樣。
怪不得他今天能睡這麼久,肯定是因為劉德全不讓人叫他。
朝前走了幾步來到劉德全面前:“劉總管。”
“起來了。”劉德全的語氣很是和藹。
蕭君珩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平時可不是起這麼晚的,不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兒,難不成是因為那個夢……
想到那個莫名其妙的夢,又看看劉德全,蕭君珩的耳根紅了。
“主子想見見你,跟咱家來吧。”劉德全朝着蕭君珩笑笑。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東宮。
進了正殿,蕭君珩看見正座上的梁衍正垂着頭翻看着什麼,似乎沒有聽見他進了門。
“奴才蕭君珩參見太子。”蕭君珩站定行了禮。
蕭君珩這才将眼神從書本中分出神來落到那一抹跪倒的身影上,眸子晦暗不明盯了許久才收回眼神。
“起來回話。”
“謝殿下。”蕭君珩站起身。
他也看向梁衍,似乎覺得這人比上次見面瘦了些,周身的氣質也更加淩厲,頗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以前不知道他的身份也就罷了,自從知道這人是太子後心中怎麼也有些忌憚。
“在靜心苑待的如何?”
“還好。”
“那個叫冬青的小太監和你不和?”
蕭君珩并不奇怪梁衍會知道他的事兒,畢竟他一直知道有人跟着他:“……有一點,但是我已經解決了。”
“把人套起來揍了一頓?”梁衍的話裡帶了笑意。
梁衍的聲音很好聽,低沉中帶着幾分慵懶,與夢中的聲音重合起來,蕭君珩沒忍住臉又紅了。
“到我身邊來吧。”梁衍無心再和蕭君珩虛與委蛇。
“啊?”
“到我身邊來,沒有人可以再看輕你、欺負你,我可以在我能力範圍下給你最大的自由。”
蕭君珩可不會傻到以為梁衍說的隻是單純來東宮伺候,頓了片刻,對上那雙包含着占有欲的眼神時,蕭君珩就全明白了。
天下果然沒有免費的午餐!
“如果我不答應,你會殺了我嗎。”
蕭君珩梗着脖子揚着臉看向梁衍,仿佛隻要梁衍說一個會字便會轉身撞死在一旁的柱子上。
梁衍的眸子愈加幽深,像一條毒蛇掃過蕭君珩全身。
許久,蕭君珩終于等到答案。
“不會。”
“那太子殿下,奴才可以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