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珩低下了頭,他抽抽鼻子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不是别人的問題,我隻是在乎殿下的态度,殿下若是還像從前我根本不會在意什麼風言風語。”
他從一開始因為來福來求梁衍的那刻就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雖不會妄自菲薄但總歸是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定位的——太子的小寵兒,可真正從别人口中聽着這個事實,蕭君珩卻覺得委屈。
明明梁衍待他那麼好,教他道理,護他安穩……那麼冷淡一個人幾乎要将世間最好的給他了,哪裡像對待個小寵物呢?
梁衍看着面前幾乎要哭出來的小人沉默了許久,他聽見自己的聲音:“你為何這麼在意我的态度,你當我是什麼呢,蕭君珩。”
這聲音冷的要命,蕭君珩又被股冷意刺激到了,他頭垂的更低張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他把蕭君珩當什麼呢,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
梁衍看着默不作聲的蕭君珩冷笑了下,他閉上眼睛,許久再睜開眼中一片清明。
不忍了。
幾乎是蠻橫地将蕭君珩攔腰抱起,他将門踹開大步走向正寝,突然的失重讓蕭君珩幾乎是下意識地攬上梁衍的脖子,頭緊緊貼在梁衍的胸膛上。
守在門外的劉德全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他沒想到事情到最後竟是這樣的發展。
梁衍側頭看了劉德全一眼:“愣着幹什麼?去備熱水。”
劉德全:“……”
好的,主子!終于等到這一天了,他怎麼感覺比主子還高興呢。
蕭君珩聽着這主仆二人的話頭埋得更深,他隐約知道要發生什麼……可是他今天不是來讨個說法的嗎,怎麼到最後會讨到床上去?
蕭君珩被溫柔地放置好,衣衫盡褪,一陣風透過窗子吹到身上,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梁衍脫衣服的手一頓,擡手關上了窗子,房門也被緊緊關着,桌上燃着淡香,一方小天地中隻有二人,梁衍俯身……
“殿下……”蕭君珩哭着在梁衍的背上留下幾道抓痕:“梁衍、梁衍……”
蕭君珩好像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他隻能感知到面前的人一次又一次的野蠻,嗓子最後啞到哭不出聲音,他疲憊的閉上眼睛。
迷迷糊糊中,他好像聽見梁衍情動的聲音,低沉中帶着喑啞,一遍又一遍地問。
“承認吧,你就是在乎我,你喜歡我,你愛我。”
不、不是問,是肯定,蕭君珩意識昏沉卻又忍不住在想,他真的愛麼?
……熱水換了幾次,床簾終于被拉開,被子裡的蕭君珩熟睡着,臉上的紅暈還沒有褪去,睡夢中的樣子倒是更像隻乖巧的小貓了,劉德全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梁衍眼神一定,劉德全迅速挪開目光,讪讪笑了兩聲。
梁衍坐在床邊,衣裳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臉上寫着餍足,大手有一下沒一下隔着被子撫摸着蕭君珩的背:“說說吧。”
劉德全垂頭:“是奴才疏忽了,您這一陣冷落小世子有些賤骨頭管不住自己的嘴,剛好被小世子聽見,他們自然是不敢外傳的,隻是……”
“隻是在東宮嚼嚼舌根子?劉德全,你要是不會辦事兒讓你徒弟來。”梁衍掀掀眼皮,冷冽的目光望向劉德全。
劉德全躬身:“主子,奴才這就去處理,保證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第二次。”
劉德全退下了,梁衍的目光又落到床上沉睡着的小人身上。
蕭君珩睜開眼睛隻有一個感覺——渾身酸痛,昨天的記憶像潮水一樣一遍一遍沖刷,蕭君珩一拉被子蒙住頭。
梁衍!禽獸!
還沒等被子将頭捂緊,就被人将被子拉了起來,面前出現了那張昨晚讓他沉溺的臉,蕭君珩呆愣地張張口:“殿下……”
“想悶死自己?”梁衍挑挑眉。
“難不難受?”
“疼、累……”蕭君珩開口被自己的聲音吓了一跳。
又啞又輕,幾乎聽不出原本的聲音來,半晌,他瞪了一眼嘴角還帶着笑梁衍:“都怪你!”
小貓又炸毛了。
梁衍笑笑坐在床邊:“雖然事後就談論别的多少有些不解風情,但是我現在心情好願意和你聊一聊,阿珩,我覺得你得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解釋什麼?”蕭君珩又拉上被子隻露出一個頭,他沖着梁衍眨眨眼睛。
梁衍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就說說你是怎麼知道‘絕脈蠱’的,又是準備用它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