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珩擔心自己那天失蹤的事兒會連累到其他人,便在吃飯時狀似無意地詢問那個暗衛的情況。
梁衍給他添了一筷子菜:“你看吉祥有事兒嗎?”
蕭君珩點頭,也是,當時是吉祥和那個暗衛一直跟着自己,說要懲罰梁衍肯定會一起懲罰,吉祥既然沒事兒那那人肯定也沒有什麼大問題。
“罰自然是都罰了。”梁衍又說:“本來想殺了,一群沒用的東西,後來想想你回來肯定會向我要人,要不到人又要鬧脾氣,便算了。”
想來,和蕭君珩一起的這段時間裡他也是有改變的。
蕭君珩脖子上的傷梁衍每日都會親自換藥,藥材自然是最好的,傷口恢複的也極快。
高進說這傷口雖然是深了點,但堅持日複一日地塗藥疤痕是有消除的可能的。
蕭君珩倒是覺得無所謂,這道疤也算是他勇敢的勳章了,可梁衍顯然是看它不順眼,一日要給他脖子上塗好幾次藥,頗有一副勢必要讓這把消下去的意思。
東宮進進出出不少裁衣工,他們為梁衍丈量身體尺寸,為了制作大典那日的登基黃袍,這東西本應該提前都準備好的,可這次皇帝受傷實在是突然。
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蕭君珩也連帶着量了量,待裁衣工一走,蕭君珩便将心中的疑問問出口:“為什麼要給我量?”
梁衍掃了他一眼,淡然開口:“大典那日,我要你站在我身邊。”
蕭君珩愣住了,下意識反駁:“不行……”
“為何不行?”梁衍皺了皺眉。
“按規矩,應該是劉總管在您身邊輔佐您登上皇位,我算什麼,不能這樣。”
“劉德全以大太監的身份在我身後,你站在我的身邊,這沖突嗎?”
蕭君珩不說話了。
梁衍眸色意味不明:“這次隻是讓你陪我登基,下次我還要向天下人光明正大地介紹你是我要相守一輩子的人,會是和我一同寫進史書的人,一起葬進皇陵的人……不過你若是不願意和大梁有任何牽扯,我們便不拘泥這些,但總歸這才是一個開始,阿珩不能這點膽子都沒有吧。”
蕭君珩與梁衍對視:“我恨你父親和梁朝沒有什麼關系,和你更沒有關系,若是我在乎便不會喜歡你。”
蕭君珩第一次坦坦蕩蕩地說喜歡,梁衍唇角微抿:“知道了。”
蕭君珩是想要得到梁衍回應的,但如今這樣他也并不意外,反正來日方長,他就不信梁衍能一輩子不說那句話。
準備大典的這段日子風平浪靜,蕭君珩正在東宮同來福品鑒一款新研究出來的美食時外面突然鬧出了動靜。
蕭君珩站起身從窗外看去,竟然時梁衷被壓了過來。
來福見蕭君珩的神色不對,也連忙提出告辭,雖然他與蕭君珩關系親厚,頗有一種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感覺,他在這宮中也算是有了依仗。
但最基本的審時度勢他還是會的,這皇家是非可不是他能在現場觀摩的。
蕭君珩将來福送走又回到了院子,他看見梁衷跪在院子衷被一行人壓着,他身上的一副破爛不堪但顯然面前比之前好了不少。
蕭君珩不知道梁衍想幹什麼,便也不說話隻靜靜地看着。
梁衷被蕭君珩的眼神看的發毛,他幾次掙紮都被更重地按在地上,他不甘地仰起頭看向蕭君珩:“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地道,你脖子上的傷不是你自己弄得嗎,怎麼到最後怪到我身上?”
蕭君珩渾身一僵,頓時知道了梁衷今日來東宮的目的——對峙。
果不其然,不久,梁衍便悠哉遊哉來了院子,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梁衷,視線最後落到蕭君珩身上。
“說,将你同我講過的再說一遍。”
梁衷便将那日綁架蕭君珩到後面的事情經過詳細地講了一遍,末了,梁衍看向蕭君珩:“不是說不小心碰的?”
蕭君珩心虛地笑了一聲,他快步走上前拉拉梁衍的衣袖:“我不是怕你擔心嗎!”
“怕我擔心還是怕我罰你?”
“都有……”蕭君珩的聲音小越來越小。
梁衍的聲音帶了冷意:“把梁衷拖下去,亂棍打死,蕭君珩你跟我進來。”
蕭君珩還沒來得及為自己未來的命運擔心就看見梁衷差點掙紮着跳起來,嘴裡污言穢語,完全沒有了一個大國皇子的氣度。
“我日你媽梁衍,你個瘋子,你他媽會遭報應的,殘害兄弟,發動宮變……”
不等梁衷說完,梁衍便踱步來到梁衷面前,擡腳踩上了梁衷的頭,他碾了碾,粗粝的鞋底在梁衷臉上踩出幾道印子,那些辱罵的話戛然而止。
梁衍垂着頭,望向梁衷的眼神沒有任何溫度:“亂說話可是要被割舌頭的。”
他腳上又用了些力,梁衷的頭完全被踩到地上,一側的臉緊貼着地面:“老五,曆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梁衍放下腳,看着梁衷狼狽不堪的樣子有些無味,他轉身看了一眼蕭君珩冷哼進了屋。
蕭君珩無奈,隻能跟進去。
剛進門就聽見梁衍語氣不善:“關好門。”
蕭君珩欲哭無淚:“陛下……”
“求情沒用,過來。”梁衍掃了蕭君珩一眼,手中拿起了戒尺。
“我傷還沒好呢,不能打屁股!”
“你還知道傷沒好,不是你自己弄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