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兩人吃的菜式是梁衍特地從京中最有名的酒樓裡叫的菜。
滿滿當當地一大桌,隻比在宮中有過而無不及。
蕭君珩埋怨地看了一眼梁衍:“怎麼吃也吃不了,你真是浪費。”
“吃不了就賞給他們,浪費什麼了?”梁衍不以為意。
蕭君珩向來是看不慣梁衍這幅做派的,像梁衍這樣的天生上位者對所有的人确實是有種俯視感,有時候蕭君珩都怕自己被他同化了。
就比如每次下馬車時,梁衍慣來是踩着下人躬下的背下來的,可從蕭君珩跟着梁衍後表現出對這種行為不滿之後,梁衍還就真真改掉了這個習慣。
這一行為被外人看去,還讓梁衍受到了一時的好評,宮中大臣有人稱贊他不看輕地位低下的下人,傳到民間去又讓他在百姓中的形象高大了許多。
連宮人太監都不輕視的劇君主,百姓自然會覺得他也會體恤愛民。
梁衍是不在乎自己的風評的,從前未登上皇位之前他也許還會有意引導一下輿論風向,可現在他萬人之上,所作所為再也不需要去看旁人的眼色,蕭君珩聽說這件事後倒是有些得意。
說這是無心插柳柳成蔭,梁衍也笑着應下了。
當然,這是前話了。
“每一盤菜留出我們兩個的量來,剩下的賞給他們吧,吃人吃剩下的算什麼。”蕭君珩拉拉梁衍的衣袖唇角微抿。
梁衍挑挑眉揮手示意劉得全挑菜。
本來像做到劉德全這樣地位的太監在宮中也受不到苛待,甚至比宮中一些不受寵的主子過得還要滋潤,這些吃食并不稀奇,但其他宮人平日裡并沒有這樣的待遇。
訂的菜量很大,足夠此次所有随行的宮人的大吃一頓。
酒足飯飽之後,蕭君珩靠在梁衍身上眯着眼睛餍足地打着哈欠。
梁衍手放在蕭君珩腰上随意地搭着,他喝了點酒,眼神卻足夠澄明:“阿珩。”
蕭君珩吃過飯困意上湧,反應也比平時慢得多:“……嗯,怎麼了?”
“比起宮中你更喜歡待在宮外。”
不是反問,梁衍這話說的笃定又帶着深意,蕭君珩聽出了其中深意。
“怎麼,我喜歡宮外你便讓我留在宮外?”
梁衍視線下垂看向蕭君珩:“可以。”
蕭君珩被噎了一下,半晌:“那你呢?像今天一樣宮外宮内兩頭跑?”
“嗯,你若是嫌麻煩我便來找你。”
蕭君珩片刻沒說話,他歎了口氣:“你這個人做的總比說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