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場合,坐在皇帝身側的一定是在他心中十分重要的人。
不少人都期待見到蕭君珩的廬山真面目。
而此時的蕭君珩和梁衍正在争執一個重要的問題導緻遲到了宴會。
蕭君珩皺着眉:“你是皇帝,和我穿同一色的服飾算什麼?”
“我是皇帝,我也是你的愛人不是麼?”
“……”
“就非得在今天這麼高調嗎,要知道今天可是不少人看着呢,平時裡大家沒有深入地去想,過了今天,見識了不一樣的場面後可不一定了。
“我說我不和你坐一起,你偏偏不,你的那些臣子看到怎麼想?”
“我們的事情他們愛怎麼想怎麼想,還是說……你害怕那些流言蜚語?”
“……”
簡直胡說,蕭君珩有些無奈地洩了氣,他第一次發現原來和梁衍講起道理來竟然也是這麼艱難。
明明是他一介皇帝更應該注意影響,他一個被滅了國的世子,旁人再說什麼又有什麼用呢,可是若是一個國家的皇帝被人說些不三不四的話那成何體統。
“我和你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關系,為何要避着人?”梁衍皺着眉,似乎對蕭君珩的在意毫不理解。
在梁衍心中,旁人的眼光對他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隻要他足夠強,就不用在意這世上的所有非議。
這是他這麼多年摸爬滾打出來的道理,他也不準備一朝一夕能給蕭君珩說明白。
畢竟,小孩現在經曆的不多,說多了恐怕他也不會理解。
最終,蕭君珩還是跟着梁衍去了宴會,兩人穿着同色系的明黃長衫,上面繡着相同的花紋。
落座之時,自然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不過大家也沒敢多說什麼。
隻是有人小聲地感歎這小世子長得還真是俊俏,一張小臉堪稱是雌雄莫辨。
在俊朗的皇帝面前,看着,兩人竟有些……
梁衍話不多,大概就是先前劉德全說的那些意思,說罷之後他揮揮手音樂便響了起來。
樂曲舞蹈開始,衆人終于放松下來欣賞。
“這東峻小世子果然是得聖上賞識。”有人感歎。
“這……”也有人察覺出不對來卻沒有辦法将自己的想法說出口。
梁衍倒是一如既往地往蕭君珩的餐盤中放吃的,蕭君珩卻比往日裡都收斂了許多。
動作小心翼翼,面上也不敢露出太多表情,唯恐被人捉到把柄對梁衍不利。
梁衍歎了口氣:“阿珩。”
“啊?”
“今日為何舉辦這個宴會?”
“為何?”蕭君珩反問。
“為了讓你開心,可是你如今畏手畏腳,是真的開心嗎?”
蕭君珩許久沒有說話,過了許久他點點頭:“我知道了。”
說罷他在衆人看不見的角落裡輕輕握了握梁衍的手:“我知道了,我要吃那個魚,快給我夾。”
梁衍笑笑回握了一下擡手給蕭君珩夾了魚。
一曲終,衆人鼓起掌來,沈玉枝開口:“本來前幾日去茶館看表演,結果因為一點原因沒有看完,沒想到今日在這裡竟然看到了。”
蕭君珩笑:“怎麼,是不是不虛此行?”
“那是自然。”
沈玉枝雖是這大梁最年輕的将軍,但平日裡少在内朝,所以與大家的交流并不多。
可剛才幾句話,卻屬實讓衆人驚訝。
這個第一次在人前露面的東峻世子竟然認識這個沈将軍,而且看起來還十分熟稔。
衆人心思活絡起來,對沈玉枝又多了幾分忌憚,恐怕往後若是不出什麼大問題,這沈玉枝一定會是個皇帝身邊的左膀右臂。
一頓飯,在有些人眼裡可能是吃東西,可對于心思深沉的朝臣來說,也許意味着一次機會。
還有便是……衆人從這了了幾句對話中還獲得了一個信息——那個正風靡全國的茶館原來背後的老闆竟然是這個小世子。
人們不免升起恭維的心思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不知道該如何開頭。
陳子期挑挑眉,他清清嗓子開口:“要不說蕭世子眼光長遠呢,這茶館一開便能如此火熱,真是做生意的材料……”
陳子期這話一說出來,衆人連連附和,這陳相都開頭恭維了,他們說個一句兩句似乎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蕭君珩有些無奈地看了陳子期幸災樂禍的表情搖了搖頭。
這陳相還真是喜歡拿别人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