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珩剛進門就讓吉祥将門窗打開,卻不想在往前走的畫面将他吓了一跳——
裴昭一臉痛苦地伏倒在地上,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下擺,他想痛苦地哀嚎叫不出聲,整個人的臉色毫無血色。
梁衍依舊神色淡然地坐在木椅上,隻是拿着刀的手上沾了血迹。
“你……你把他怎麼樣了?”蕭君珩發愣。
梁衍微微擡頭,眼神中帶着比平時更強的欲望:“閹了。”
蕭君珩:“……”
吉祥:“……”
這多少有些冒犯了。
“殿下,這、這是什麼情況啊?”吉祥看到如此暴戾的梁衍可不像蕭君珩一樣淡定,他哆哆嗦嗦地躲在了蕭君珩身後。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人在茶裡下了□□?”蕭君珩皺眉,滿臉嫌惡地看向裴昭。
“真沒想到你竟然有這種心思。”
“不,不是茶裡,是他點了香,這香和茶的味道相似,我們才沒有一開始察覺得出來。”梁衍解釋。
這過了許久,裴昭竟從疼痛中緩過來了一點,他吊着一口氣開口:“蕭君珩,你憑什麼看不起我,你難道不适合我一樣嗎?想要憑借着恩寵上位,隻不過你成功了我沒成功罷了。”
“你個狗雜種,沒心沒肺忘恩負義的東西,小殿下善良才留下你。”
“他是僞善,我不需要他的可憐!”
蕭君珩垂着頭,他諷刺地勾勾嘴角:“我沒有可憐你,一開始将你留下來就是為了試探你的目的,本想過你是為了給你爹報仇想要對皇上不利,結果你竟然想着這種龌龊事兒。”
“龌龊?皇上殺了我爹,先皇難道不是滅了你一國,你能心安理得地和殺父仇人的兒子在一起,我又為何不能?”
蕭君珩一時無話
梁衍哼笑一聲:“你又如何能和長珩相提并論,我們二人兩情相悅,更何況阿珩的仇是我幫他報的。”
“……”
這句話就相當于明說了是他害死了先帝,不可謂不是大逆不道。
吉祥覺得自己聽見了什麼不能聽的秘密,他顫顫巍巍地彎着身子努力降低存在感。
“啪。”梁衍手中的刀飛出,正中裴昭面中,裴昭就這樣沒了呼吸。
“吉祥。”梁衍冷聲開口。
“哎……奴才在!”吉祥慌不疊地上前。
“把這礙眼的東西弄下去。”
“是。”
梁衍站起身,拉着蕭君珩大步離開屋子,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梁衍長舒了一口氣。
那香的作用雖然對他來說不足以失态,但也能讓他渾身燥熱,如今舒服多了。
“若是他不作死,我是答應了他爹放過他的。”梁衍說。
“我知道,是他活該。”蕭君珩拍拍梁衍的手:“不過我當時留他還是有用的吧,好歹真的試出來了他真正的目的,不過您可是真有魅力。”
這最後一句話,梁衍竟從中聽出一絲酸溜溜的味道,他有些好笑:“還不是你把他弄到我身前來的,我的表現還不好嗎?”
蕭君珩撇撇嘴:“勉強算你還可以吧,不過,你為什麼對那香看上去沒有感覺,我當時都有些神智不清了,若是再吸上一時半會,保不齊會做出什麼出格的行為來。”
梁衍笑:“你就在我身邊,要出格能有多出格呢,左不過就是當着那混球的面颠鸾倒鳳……”
“停!”蕭君珩及時叫停了梁衍未說出口的更出格的話:“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你為什麼沒有感覺。”
“不是沒有感覺,隻是感覺沒有那麼強烈罷了,記得咱們兩個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蕭君珩點點頭。
“我那個時候種了比這次藥效強上百倍的迷情藥,上去都能忍住心神泡個冷水澡解決過去,這對我來說算不了什麼。”
“哦。”蕭君珩有些心疼了。
梁衍一看蕭君珩的表情便知道他在想什麼,但他沒有出言打斷,有時候被人心疼也挺好的。
他是一國之主,是衆人敬仰萬人之上的皇帝,也隻有在蕭君珩面前他才有柔軟的一面。
他小時候促使他成長到現在的經曆,在别人看來也許會備受鼓舞當做榜樣一般 ,隻有蕭君珩會心疼。
梁衍停下來,他俯下身子吻了吻蕭君珩的發頂:“阿珩,就這麼一直陪着我不好嗎,為什麼非要出去闖,有的人就是天生的富貴命,你不需要做什麼,我永遠是你的後盾。”
這是梁衍鮮少這樣吐露心聲,蕭君珩覺得有必要和他說明白。
“你聽見剛剛的裴昭是怎麼說我的了嗎,他說是我依附你,雖然你為天子所有人從一定程度上講都在依附你,但是我不想,我想平等的和你站在一起,雖然旁人提起我們依舊會有許多聲音,但我希望的聲音小一點,再小一點。”
梁衍想說沒人敢在他面前議論的,但是他知道這不是蕭君珩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