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空許願望想梁衍回來,但是總有一種預感,我覺得他被俘這件事兒有些不對。”
“哪裡不對?”
“那麼多将士保護,為何獨獨擒住了皇上,而且那封信上的語氣實在是不對勁兒,雖然隻有短短幾個字,但是我沒有看出絲毫急切。”
最根本的是,蕭君珩不相信梁衍會真的讓自己處于一個危險的地步。
可……那現在這樣的情形便更不能解釋了。
歎了口氣,蕭君珩擡頭看向程軒,語氣中竟帶着些安撫的意味:“不管如何,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們如今隻能以不變應萬變。”
程軒無言,聽上去他好像被一個比他小得多的小孩安慰了。
不過,都和皇上在一起這麼久了,心智上比一般人成熟些也是很正常的,程軒點點頭。
“那屬下就不打擾小殿下了。”
兩人分開,蕭君珩回到殿内又拿出了那塊令牌,他撫摸着令牌喃喃自語。
“梁衍、梁衍,你現在還好嗎,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現在該怎麼辦。”
“我好想你……”
—
梁衍閉着眼睛,手腳都被捆着,和一起被俘虜的幾個士兵坐在一堆雜草上。
周圍是一些外語在竊竊私語,他雖然不能完全聽懂,但至少能分辨一二,大緻的意思能聽的懂。
無非就是怎麼處理他們這些俘虜,畢竟他們雖然不知道自己是皇帝,但也知道抓住的這些人都是有話語權的人物。
輕易處理了自然是不行的。
這也是梁衍敢冒險來到敵營的原因。
過了許久,梁衍幾人被押着來到了一處燈火通明的帳篷中,裡面坐着一個身着華貴的年輕男子。
梁衍一掃,知道這應該是某個小國的新主,他與這些國家的新主都未曾見過面,暫時也不會露餡。
幾人被押在這人面前就要跪下,梁衍身邊的幾個武将掙紮着将押解他們的士兵撞開。
“我們不跪。”
他們跪了也就跪了,梁衍跪算怎麼一回事兒,他可是大梁皇帝,他們大梁兵力和财力都不輸其他國家。
這次被俘虜也隻是計劃中的一環,但讓皇帝下跪,這可是萬萬使不得的。
“你們搞搞清楚,現在是我姜國的領土,你們隻是俘虜,我讓你們跪你們就得跪。”
“你大可以将我們殺了,但你不殺必定有什麼目的,我們大梁人别的地方不說什麼,骨頭是一個比一個硬,若要我們跪,你想要從我們這兒得到的東西恐怕也不會實現。”
梁衍淡淡開口,語氣不亢不卑,敵國首領倒是對他有些刮目相看。
“你說說,我想要什麼?”
“你們合起夥來一起進攻大梁,想必是有人在背後出謀劃策,你們雖然收了他的好處,但是又對他并不是完全的信任。”梁衍雖是擡頭仰視着敵國首領,但氣勢卻沒有被壓垮一點。
“他想必須給你們了許多好處,想讓你們助他登上皇位,但……他的承諾你們真的能信嗎?”
敵國首領臉色變了變,像是被戳中了什麼心事,他擺擺手讓人給幾人松綁,又賜了座。
“你為何對這些了解的這麼清楚?你是……軍師?”
梁衍挑挑眉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他隻是繼續剛才的話茬:“一個連自己國家都可以出賣的人怎麼談得上信用?”
“……”
敵國首領無言。
“況且,大梁在新帝登基後好像對各國一直不錯,你們難道覺得真的能靠你們聯合起來就能打倒大梁培養的良兵強将?”
“我們……”
“如果你覺得真能打敗他們就不會留我們到現在了。”梁衍諷刺地勾勾唇:“如果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 你們偷襲也許會成功,但很顯然大梁這次并不是毫無準備,整件事情誰人知曉,那究竟是誰告密給大梁便很明顯了。”
“你是說那人……他、他圖什麼?”
“他圖的當然就是趁亂自己登基,至于你們的死活他才不在乎。”
敵國首領茅塞頓開,按照計劃他們這場仗應該打的很輕松,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難以攻克。
原來有内鬼。
他笑笑:“軍師竟然如此聰慧,那能不能猜得到那個出賣自己國家的罪人是誰?”
梁衍似有似無地輕笑了一聲,既然已經是罪人了,就說明至少這個敵國首領心中已經有了動搖。
“我猜……”他垂下頭,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賬内是長久的沉默。
“是八王爺梁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