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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歸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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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魯不答鄭岸的話,他心裡的主子以前是瑤姬現在是程行禮。

“大夫說後日天氣或許會暖和些,我們那時就走。”程行禮溫潤的眉眼浸在火光裡,察魯不多話颔首抖開被子睡了。

程行禮看向一旁嗬嗬亂叫的鄭岸,抽出自己的頭發,無奈地說:“現在燒了炕,他體熱得很,穿那麼多睡覺會很熱的。”

鄭岸說:“那你别跟他睡一床被子,跟我睡。”

這小醫館地方不大,渤海國物産不豐,像被子這種禦寒物,小醫館也沒幾床,還要分給其他病人。程行禮要省着錢給鄭岸治病,還要花錢雇車買馬回永州,要節約一點就沒買被子,所以這麼些天,程行禮都跟察魯睡一床被子。

“你傷還沒好,算了。”程行禮吹滅蠟燭穿着單衣躺在察魯身邊,看鄭岸一直盯着自己,疑惑道:“怎麼了?”

鄭岸扭着挪近他,說:“他晚上有沒有什麼非分之舉?”

程行禮:“沒有。”

鄭岸心想也是,察魯肯定不是拓跋瑛那種卑鄙小人。

“你的傷還疼嗎?”程行禮看鄭岸醒來後,嚷了幾次疼後,對于失去的手指和滿身傷口沒多大感覺。

可有次他瞧見過,鄭岸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想握炕頭的刀,卻因那殘缺隻剩四指的空蕩缺口,就又默默把手塞進了被子。

鄭岸一臉無所謂地說:“當然不疼了,這麼些天你費心費力的照顧我,能不好嗎?”随即又笑着指了臉,說:“幸好隻是傷着了手,要是把臉弄破相了,我可就沒人要了。”

不甚明亮的月光折在牆角,将将映着鄭岸的笑容,程行禮望着他,心裡有些發酸,悶悶地說了句:“這些傷是我欠你的。等回了永州……”

“怎麼會是你欠我的?”俊俏帶笑的五官在程行禮眼前放大不少,鄭岸認真地說,“是我欠你的。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還不清。我會永遠守護你,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哪怕是天地盡頭,我都跟着你。你要不想去,我拼了這條命都會把你帶回家。”

外面的積雪摔在地上,啪嗒一聲連着程行禮的心一起,仿佛有什麼東西沖破了他心裡的固執罩子長出來。

他偏頭不看鄭岸,長長地呼了口氣說:“以後不能這樣不要命了。”

啟程那日暖陽和煦,春風妙語正好,察魯把買來的一應衣物吃食和進城用的過所搬上馬車,程行禮留了金玉給醫館大夫多謝他的照顧,随即扶着應是體弱的鄭岸上了馬車。

察魯駕車駛離上京,程行禮挑起車簾看那積雪世界在視線中消失,想起在雪中離開的瑤姬,不由輕歎了口氣。

鄭岸給他塞了個暖爐子,說:“要不我們在住兩天?”

“算了,這不是大雍境内,還是少作停留。”程行禮平淡地放下車簾。

可程行禮那蹙眉似煙愁的模樣勾得鄭岸心疼,他身上的傷已好得差不多,但為了得到程行禮的照顧,整天喊着疼。

這時他看程行禮的愁态,把胸膛湊過去,雙手作抱狀,說:“這可是在渤海國境内的懷抱,過了這兒就沒有了。以後我見着你,可要喊聲程使君了。”

程行禮看鄭岸逗自己,心裡那抹愁意減少許多,輕輕地抱了下鄭岸,說:“世子玩笑了。”

鄭岸最近知道個嘗甜頭就撤手的道理,收起利爪乖坐在車廂裡,說:“以前你都叫我應淮的。”

程行禮說:“應淮兄。”

鄭岸笑着倒了碗茶正想喝一口,怎料馬車行過亂石,劇烈颠簸一下。他手一個不慎将整碗茶水都倒到了褲子上,登時扯着褲子大叫:“程五!我被燙了!”

程行禮看鄭岸褲子冒煙,忙道:“快脫了。”

“你說它還能用嗎?”

“我怎麼知道?”

片刻過後,程行禮把鄭岸還在冒煙的褲子用刀挑着,插在察魯屁股下固定住,說:“給他晾晾。”

馬車裡,鄭岸掀了開獸皮毯的縫檢查自己的二弟,鬼叫道:“程五它紅了!”

“那用雪冰一下。”察魯看不下去,提醒道。

鄭岸怒道:“還不是你車技不娴熟! 把我燙得斷子絕孫你就高興了是吧?”說着他就想沖出來把察魯這個妨礙他和程行禮兩人世界的通房小妾踹走,一把掀起車簾說:“真把我燙廢了,你家少主會傷心的!”

措不及防程行禮在車門口被鄭岸的腦袋撞了下,忙把光屁股的他按回榻上,說:“安靜會兒。”

“真的痛嘛!”鄭岸劍眉緊鎖,抓着獸皮毯,“這是我的肉啊!”說着就把胯朝程行禮挺,“你看你看,察魯那死男人駕車把我二弟都燙紅了。他故意的,他謀害我,說不定是嫉妒我天賦異禀!我就知道他這個小妾不安好心,早就想把我幹掉自己上位了。”

程行禮:“……”

察魯:“……”

程行禮聽不下去鄭岸那唠叨,塞了塊糕點在他嘴裡堵住話,說:“别瞎說。”晃了眼垂在鄭岸胯間毛發黑亮雜亂中未醒都粗長猙獰的黑龍,崩潰地說:“鄭應淮,把它遮起來行嗎?!”

“火辣辣的疼!怎麼遮啊!”鄭岸說,“那些文人陽|莖受傷了,說不定跳得比我還高呢。”

“鄭應淮閉嘴!你……你簡直是有辱斯文,成何體統!”

鄭岸看程行禮真生氣頓時收了葷話,但還是哼哼着說不舒服。

程行禮隻得讓鄭岸吹兩口涼一下,鄭岸不要臉地想讓程行禮幫他吹,得到了程行禮一句無視和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乖覺了。最後程行禮找了塊柔軟的貂毛蓋在鄭岸胯間,又在他下身蓋了條獸皮毯子保暖。而鄭岸一直不大高興,說察魯嫉妒他,想把他弄廢,自己上位雲雲。

千裡雪原之上,察魯駕的那輛馬車在厚雪堆上壓出兩道筆直如松的車轍。

一處遠山上,瑤姬和一赤|裸着上身的英俊男子并肩而立。

瑤姬扶住被風吹歪的雪貂帽,看雪原上的馬車消失在視線裡,說:“你真不去看看曦垚嗎?”

方瓊溫潤的眉眼浸在春日的陽光裡,琥珀瞳投出一輪暗金光影,笑道:“往事已過,一切随雲散吧。”

瑤姬冷哼一聲,方瓊說:“長生咒的解藥我不會不給你。”

聽此,瑤姬斂了怒氣,淡淡道:“我放棄了程行禮,希望你說話算數,救我父親。”

“當然。”方瓊說,“我也希望蘇和不被長生咒折磨。”

長生咒并不是長生,而是反複折磨人的蠱。瑤姬的父親蘇和多年前中蠱年歲和身型永遠維持着孩童模樣,就是因為長生咒。

她帶程行禮回太白山的原因正是想以血蠱解開長生咒,但方瓊出現了。

瑤姬說:“不過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方瓊颔首示意她說,瑤姬問:“你為什麼要做這些?”

方瓊溫聲道:“我想勸你不要執迷不悟而已。”

瑤姬:“我的族人還在等我,父親也在等我把行禮帶回去,這是他的責任,怎麼會是我執迷不悟呢?”

“自百餘年前,你們與西山一戰,兌月門的寶室就失去了庇佑你們族人的靈氣。”方瓊緩緩道,“蘇和利用山岚,讓她跟程長生的後人生子,妄圖用程氏後人的血開啟寶室。山岚、程瑛、程行禮你們到底想用多少人才肯罷休?”

“你知道真相為什麼還要阻止我們?”瑤姬說,“你是孑然一身逍遙這天地間的人,可有想過我們嗎?你終究也是個在其位不謀其政的。”

方瓊沒有說話,瑤姬又問:“那塊青玉佩,你當年為什麼要送給雲玑?”

“窺得天機降良人,轉生人在雲玑腹中。”方瓊雙手合十喃喃道,“青玉佩終有一天會回到兌月門的。”

“你的心思可真難猜。”瑤姬說,“費盡心機把我勸回太白山,想對我外甥做什麼?”

方瓊淡淡道:“他真被你帶回去也塵心未斷,屆時弄得兩廂痛苦,這山上日子可就不清靜了。”

“一顆醉生夢死下去,他就什麼都能忘。”瑤姬看向方瓊,眯了下眼睛,說:“倒是你很久不問這些塵事了,這幾年怎麼那麼殷勤?”

方瓊答道:“總得讓自己活得像個人吧,這歲月太長了。長得我都快忘了,我和曦垚是什麼時候分開的。”

“你再不去看看,她可就又要嫁人了。”瑤姬笑着說,“上次跟我父親分開,炸了三座山頭,要是這渤海王死于非命,她可别沉國填海。”

方瓊:“她不會的。所以你看我們的生命太長了,你要是把程行禮帶回去,人能陪他多久?還不如順雲玑夙願,把他放回人間。”

瑤姬輕輕地歎了口氣,說:“姑姑的後輩裡,總有一個要回家。”

“那也是很多年後的事了。”方瓊轉身迎着晨陽,一隻耳尖帶黑,四蹄踏墨的狐狸順着方瓊的長褲,避開胸膛那些裸露地方,輕巧地幾下躍上他肩,炯炯有神地看着瑤姬。

瑤姬:“這狐狸怎麼少了條尾巴?”

“貪玩掉了。”方瓊說,“所以想去你家治一下。”

瑤姬說:“我還以為你肯出手單純是因為行禮的事,沒想到還因為這隻狐狸。”

方瓊微微一笑:“不全是,還有元青的囑托。元青還小,你别逗他了。”

瑤姬的衣擺在風裡飛揚,她笑着說:“我可沒有,我喜歡他還來不及呢。”

“喜歡你還給他下同生共死?”

“那是我爹幹的不是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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