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實驗體的後續情況，天儀地域的人隻會認為是他心虛故意摧毀實驗體掩蓋事實，那他的人造天賦與基因融合是否有關聯就更解釋不清楚了。

“慕庭！我要殺了你！”季書言此刻大有魚死網破的氣勢，他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腦袋還是癟的，鮮血糊滿整張臉。

他的身形急速膨大，皮膚呈現綠色，整個人像幹屍一樣。

慕庭站在原地沒有動，全身面無表情的看着季書言的變化，隻是眼底布滿了厭惡。

零壹在一旁架起了炮火，隻要季書言稍微有一點異動，就能将他轟成渣。

喬生在一旁從一開始的無聊等待變成現在饒有興趣，不得不說，有零壹在，慕庭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但季書言在最後關頭拉回了一點理智，雖然自己很難死，但被炮轟成渣估計也救不活了，他按耐住了怒氣，“你不就是靠零壹嗎？憑什麼機械之都的好東西都給了你？”

慕庭微微眯眼，這是什麼邏輯？機械之都是他老子的，就算有什麼東西他有優先權又怎麼了？

這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事。

不過他還是反問了一句，“誰告訴你零壹是機械之都的産物了？”

季書言疑惑，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零壹是最近兩年才出現在慕庭身邊的，他一直以為是慕紀雲配備在慕庭身邊的機器人保镖。

但慕庭沒有再繼續解答，而是繞過他往前走去了。

喬生看着他行走的方向正好是自己躲藏的地方，她快速往後撤幾步，推開一間門躲了進去。

裡面是一排排矩形玻璃容器，每一個玻璃容器裡面都站立着一個人，它們沒有穿衣服，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

仔細看去，這些人又似乎不能稱為人，它們的皮膚有着與人類一樣的紋理，而面容都是一樣的，像是被批量生産的仿生人。

但仿生人也屬于機器人一類，隻是表面植入了仿生皮，看起來更像人類。

可玻璃容器裡的人就像是真人一樣的觸感，能透過皮膚清晰的看見筋脈走向，體型也和人類相近。

這讓喬生想起了展台上季書言展示的人造天賦中的分身，當時也是有一個男子分裂出了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并且分身能夠抵禦普通的爆破。

喬生心下一動，突然升起一股危機感，她回想起在副本世界中崔懷青那具完好的屍體，在那麼高強度的爆炸下，他的屍體依舊保存完好，而房間的另一人卻隻剩下了一些組織。

這麼說來，崔懷青是不是沒有死？他進入副本世界的可能隻是一具分身！

喬生沉思間，身後的門毫無預兆被打開，她還沒來得及躲藏，就聽見慕庭清冷的聲音，“雖然季書言研發出來的東西都是垃圾，但這批分身模型倒是有點意思。”

喬生轉頭，就看到慕庭站在門口，他摘了口罩和護目鏡，露出了一張輪廓分明的臉，他的骨相很優越，眉目深邃，視線與喬生交彙，似乎早就知道她在這一樣。

喬生眉頭輕攏，她怎麼忘了，展會裡的這些房間都是需要身份認證才能打開的，如果沒有慕庭的指示，她根本進不來這裡。

他早就知道自己躲在走廊裡聽他們的談話了？

喬生隻一瞬間又恢複了平靜，也沒有聽牆角被發現後的窘迫，反正她也沒幹什麼壞事，而且也是因為這兩人堵住了路她才被迫躲起來的。

“這些分身模型真的能夠代替本體進入副本？”喬生直接問了出來。

慕庭放她進來不就是為了看這些模型的嗎，如果真如季書言描述的那樣，以後人類闖副本哪還用得着拿命博，直接讓分身進去不就行了。

科技已經先進到這個地步了？

“不能。”慕庭很快粉碎了喬生的幻想，他緩緩開口，“隻有擁有分化一類的異能才能使用這些分身，而且分身如果遭到重創後會與本體失聯。”

喬生現在笃定了崔懷青并沒有死，他應該就是擁有分化一類的異能，爆破毀滅的應該就是他本體與分身之間的聯系。

“你們在研究進化種的事？”喬生問完突然覺得這個問題很敏感，涉及到機械之都的機密，慕庭肯定不會回答自己。

但是機槍女和機械之都有着密切的聯系，說不定崔懷青也和他們有關系。

她沒辦法判斷慕庭的立場，或者說，他是否也參與其中？

“不是我們，隻是季書言一個而已，我跟他不一樣。”慕庭回答得很幹脆。

喬生不知道他重點強調這個是什麼意思，但她剛才也看出了季書言和慕庭之間極度不合。

也許機槍女是和季書言是一夥的，但這總歸是機械之都的事，喬生考量了一下沒有貿然問出機槍女的事。

“低能者真的能變成進化種延長壽命？”喬生想起季書言身上的異變，普通低能者活不過二十歲，但季書言看上去幾乎已經快接近三十了。

慕庭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怎麼？季書言的樣子很好看？”

喬生不知道他思維怎麼跳躍到季書言的相貌上，她探聽的是低能者延長壽命的方法，不然哪一天自己就嗝屁了。

“就算變成延長壽命的方法是變成怪物，你也能接受？”慕庭又繼續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