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樂宴和魏錦戍一同出現在宴亭,一瞬就吸引了隔屏相望的各府公子與小姐,窸窸窣窣的聲音擾得趙樂宴耳朵疼。
她不用猜,都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無非是說她與魏錦戍關系非同一般,今日賞花宴必有動作,她懶得去瞧那些人的嘴臉。
不過,她今日确是來賞花的,上一回的賞花宴被擾了興緻,沒能好好賞花,成了一件憾事。
“公主,怕嗎?”魏錦戍開口。
趙樂宴身子闆挺得更直了:“笑話,我堂堂公主,會怕?”她若是怕了,就不會與魏錦戍一同來了。
隻要不論生死,于她而言,都是小場面。
“莫非,魏郎君怕了?”趙樂宴輕揚了揚眉尾,餘光偷瞄了他一眼。
他是魏府嫡子,但他常年不在缙姮城,這樣的宴席,對現在的他來說很陌生。
等他成了上卿,參宴如吃飯飲茶,就習以為常了。
“公主都不怕,我有何怕的,遇這事,我知道有一法子可破。”
“什麼法子。”趙樂宴忽然頓步,轉身迎上他的目光。
“這事臉皮薄無活路,臉皮厚亦可破。”
趙樂宴一下就反應過來了,但礙于她公主身份,不能丢了皇家岩顔面,所以将笑硬生生憋回去了,壓着聲兒:“魏錦戍,你這是說我臉皮厚?”
魏錦戍笑:“臉皮厚不是壞詞。”
趙樂宴翹起一側嘴角:“我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說臉皮厚不是壞詞。”
“宴兒!魏錦戍!”趙亦烽一眼就看見他們了,隻是同行就覺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阿兄。”
“祁王殿下。”
趙亦烽上前,一手勾住一個:“你們可算來了,我和母上都等很久了。”
“阿兄,你慢點。”趙樂宴被趙亦烽勾住手,活像個任人宰割的小雞仔,毫無反抗之力。
衛芷瞧着他們走近了,起身相迎,看宴兒和亦烽打鬧的樣子,她不由想到了他們小時候,隻是啊,這不是在王宮。
今日,來得人多,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瞧在眼裡,一有失态,就會被傳出去。
“好了,你們這樣被錦戍瞧見了都要笑話的。”
趙亦烽聽見了,忙向魏錦戍求證:“魏錦戍,你會笑話我們嗎。”他斷定魏錦戍不會笑話他們,畢竟,他對宴兒的心思可太明顯了,諒他也不敢說。
魏錦戍看着趙樂宴的身影:“公主與祁王殿下做什麼都是對的。”
趙亦烽對這個回答很滿意,他做他的妹夫,他同意了。
趙樂宴不由偷瞄他一眼,睜眼說瞎話這條賽道也是被他闖進去了,他心裡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不管他打什麼主意,她都要知道,萬不能讓他再有進一步的動作。
“既然都到了,那快入座吧。”衛芷牽過宴兒的手。
魏錦戍揖完禮,就被趙亦烽拉着坐他身邊了:“魏錦戍,來,嘗嘗這花蜜酒,特意采花蜜而釀造的酒,入口醇香,嘗嘗。”說着,給魏錦戍倒上酒。
趙樂宴偎在母上身側,貼心為母上斟酒:“母上。”
“今日賞花宴這般熱鬧,你們父上忙于朝堂事,得不了空過來,不然我們就能一塊兒賞花了。”
“母上,父上沒過來,但我和阿兄陪着你啊。”趙樂宴揚起一抹笑容。
趙亦烽接話:“是啊,母上,有我和宴兒,還有魏錦戍,我們都在這兒陪你。”
衛芷笑:“有你們陪着,這賞花宴都更有趣了。”
身邊的桂嬷嬷提醒:“王後,各府公子和小姐都看着呢。”
衛芷這才想起來,雖已開宴,但還未邀飲衆人。
衛芷端起宴兒為她倒得花蜜酒,起身,緩緩踱到木欄前,看向圍屏而坐的各府世家公子與千金,舉杯邀飲:“各位應邀來此賞花,唯願各位都能賞得開心,不負此行。”
“謝王後!”
“謝王後!”
……
此起彼伏的回應,大家舉杯對飲下,馮楠妤才回了席,幸好有屏風相擋,才沒有惹人注目。
“輕姿,你在瞧什麼呢。”萬漣漪手端着酒,這酒聞着挺香,可她不敢喝多,要是喝醉了,在宴上失了态可就不好了。
顧輕姿沖馮楠妤所在的方向揚了揚下巴:“我在瞧她。”
萬漣漪順着她的視線也瞧見了馮楠妤,這次應邀前來賞花宴,是她們與馮楠妤有過節後的第一回碰面。
馮楠妤感受到了炙熱的目光,緩緩回頭,正好與她們對上視線。
“輕姿,她好像看到我們了。”萬漣漪下意識抓住顧輕姿的手,上回她們與馮楠妤争執不下,馮楠妤讓她身邊的婢女對她們動手,要不是輕姿護着她,她一定會吃大虧的。
“不是好像,她就是看見我們了。”顧輕姿沒好臉色地盯着她,像馮楠妤這樣的圖利之人,這場賞花宴她定不會錯過。
瞧她那一身裝扮,就知道她有多重視這一場賞花宴。
“那怎麼辦呀,輕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