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要想在這世道闖出名堂,本就比男子難,她千辛萬苦才在缙姮城站穩腳跟,絕不能輸。
見永二娘子有些心動了,趙樂宴乘勝追擊道:“到時候店面比其他簪子鋪還要大,店招牌也比其他簪子鋪的大,賺的也比其他簪子鋪的多,吸引更多……”
“行了。”永二娘子打斷趙樂宴的話。
“我還有其他的法子,能助永兒娘子賺的更多的錢,隻要……”
“我答應。”永二娘子開口。
趙樂宴愣住,要不是魏錦戍在旁邊咳了一聲提醒她,恐怕她還愣神呢。
“永兒娘子,你真的答應了?”
永二娘子拿過趙樂宴手裡的簪子:“這商機,我可不想錯過,這做簪子的人,我也不想錯過。”
“永二,永兒娘子說得好。 ”趙樂宴豎起大拇指。
“我是相信你,也是相信我自己。”永二娘子眼神有變化,既不知前路,那就闖一闖,她就不信,她闖不出屬于自己的一片天。
“放心,絕對不讓你失望!”趙樂宴自信道,她的手藝,再加上永二娘子做生意的頭腦,在缙姮城打出名堂,不在話下!
“那請小娘子随我回簪鋪,我們細細說道。”
“好。”
“不過,”永二娘子伸手一攔,“我還不知道小娘子你叫什麼。”
“我叫……”趙樂宴張了張嘴,想了想,“永兒娘子喚我宴兒就好了。”
“宴兒?”永二娘子猜不準是哪個字。
“海宴河清的宴。”魏錦戍開口。
趙樂宴看向魏錦戍,眼裡的崇拜藏不住了,人與人之間還是有差距啊,若是她,就算是說成語,也隻會說朝歌暮宴吧。
海宴河清,聽着就完全不一樣。
“名字寓意真好。 ”永二娘子眼裡染上一絲羨慕,不像她的名字,沒什麼特别的寓意。
永二娘子斂了斂神色,做出相邀的手勢:“宴兒娘子,随我來吧,”說完,看向魏錦戍,“這位郎君,若不忙,也歡迎進來喝口熱茶。”
“他忙,”趙樂宴趁勢趕魏錦戍走,“他可忙了,他現在就得走了。”說着,看向魏錦戍。
“是不是啊。”趙樂宴擠出笑容。
看着她人畜無害的笑容,魏錦戍隻能點頭。
“你看,我就說他忙吧,”趙樂宴轉頭看向永二娘子,親密地拉過永二娘子的手,邊說邊拉着永二娘子往簪鋪的方向去,“永兒娘子,我們去鋪子裡好好聊聊我們的生意……”
魏錦戍提着燈籠,目送着她進了鋪子,嘴角漾着的笑意才慢慢淡了。
天上響了一記悶雷,他擡頭,就瞧見烏雲慢慢集聚在一塊,瞧着,真的快要下雨了……
不知過了多久,趙樂宴才在永二娘子的相送下,依依不舍地往鋪外走。
“永兒娘子,說好了,可不許變卦了啊。”
永二娘子點頭:“我說話算數,既允了你簪攤費,就不會變卦,不過,我醜話也說在前頭,你的簪子我都收了,隻能在我鋪子裡售出,不許再出現在其他簪鋪裡。”
“放心,做生意講究的就是誠信,我們合力,将簪鋪的名聲打出去!到時去缙姮城最繁華的地段去挑一間最貴的鋪子!”
“說定了。”
“說定了!”
……
走到簪鋪門口,才發現雨嘩嘩地下,雨水将長街都浸透了,簪鋪墊高了門檻,水才沒有漫進來。
趙樂宴瞧了眼停在原地的馬車,大喊道,想讓車夫将馬車駕到門口,奈何雨勢太大,将她的聲音完全蓋住。
趙樂宴伸出手,雨勢是大,不過就一小段路,淋濕也不打緊。
見狀,永二娘子忙拉住趙樂宴:“下着雨,你這樣跑出去,會淋濕的。”
“沒事,我不怕淋濕,我喜歡下雨。”
“那也不行,再喜歡雨,淋了雨得了風寒可不劃算,你在這等着,我去拿傘。”
“永兒娘子,不用……”
“在這等我。”
“永兒娘子……”趙樂宴看着永二娘子的背影,喃喃道,“其實我真不用打傘。”
她是一縷魂魄的時候,可喜歡下雨了,大太陽的時候,隻能躲着,一到陰天下雨的時候,她就撒了歡似的跑出去玩。
趙樂宴轉身,探了探身子,沖馬車招手,希望車夫能注意到她,但都未果。
正當她激動揮手,半個身子都探出去時,一把傘出現在她的頭頂上。
趙樂宴擡頭,就對上了魏錦戍的雙眸。
“魏錦戍?你沒走?!”
魏錦戍将傘往她這邊傾斜:“我說要為公主掌燈引路的,公主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趙樂宴眸色動了動,張了張嘴,忽地聞到了香味:“酥餅?”
魏錦戍笑着拿出買來的酥餅:“公主的鼻子還真靈。”
趙樂宴看着他手裡的酥餅,這就是她想買的那酥餅!每個酥餅都有個豁口,用與别家的酥餅區分。
“你怎麼知道這一家酥餅的?”這個酥餅攤子,隻有她和嫣然還有春風去過。
“長街上的酥餅攤很多,但能讓公主念念不忘的酥餅攤隻有一個,不難找出來,”說着,魏錦戍将酥餅遞到她的面前,“公主喜歡就好。”
趙樂宴從他手裡接過酥餅,酥餅還有餘溫……
永二娘子取了傘複返,就瞧見她身邊有人為她撐傘,替她擋去風雨。
她嘴角輕輕上揚,握了握手中的傘,看來,她不需要她的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