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俞禧開口道:“無礙,既然這位小姐喜歡那東家便賣給這位小姐吧。”
“诶。”掌櫃十分感激地看了夏俞禧一眼。
“去,跟東家結賬。”女子吩咐她身後婢女一聲,随後在鋪子裡逛了起來。
夏俞禧也沒理會她,自顧也逛了起來。
時間緊任務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隻要沒往她頭上騎,她倒也不會在意。
一盞茶後,女子的婢女低着頭朝女子走過來,她貼耳道:“小姐,買發簪的錢,不夠。”
聞言,女子推開婢女,怒道:“怎麼會不夠,前幾日祖母不是給了月例嗎?定是你偷了!”
婢女噗通一聲跪下來,委屈哭道:“奴婢沒有,奴婢冤枉啊,那日老夫人送來的月例明明隔日便被小姐買胭脂水粉用掉了,小姐難道忘了嗎?”
女子臉色難看極了,她扯緊了帷帽,朝夏俞禧方向瞄了一眼,随即扯着嗓子喊道:“不是你,那肯定是被别人偷了,我現在就回去把賊人抓出來。”
話一說完,她便火急火燎地離開了,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她抓賊去了。
夏俞禧心裡冷笑一聲。
原來是個花錢沒有節制的大小姐,這脾氣也是夠大的,可憐了她身邊的下人。
“夏二小姐,”掌櫃不知何時已走了出來,他問道:“這支發簪您還要嗎?”
夏俞禧爽快笑道:“要,這麼好的發簪不要豈不可惜了。”
“好嘞,我現在就去給您包上。”
出了玉如齋,懷雪正從前方趕來。
“小姐,奴婢問到了,世子現下已回了淳王府。”
“做得很好懷雪,我們現在就出發去淳王府。”夏俞禧拍了拍懷雪的肩膀,提着裙子走上馬車。
不到兩刻,馬車在淳王府前停了下來。
夏俞禧下了馬車,與淳王府門前侍衛說明來意,侍衛即刻入府禀報。
一炷香後,禀報侍衛躬身道:“小姐請。”
夏俞禧命懷雪與素月在馬車等候,自己則跟着侍衛走進了淳王府。
不愧是王爺府邸,真大啊!
夏俞禧一路感慨,每拐進一條廊道她心中都不由贊歎一聲。
淳王府内就連花草都是稀有物種,更别說建造房屋的材料了,估計随便扣點下來帶出去都能賣個好價錢。
“小姐,世子就在裡頭等您。”說罷,侍衛行禮離去。
夏俞禧掃了眼院落大門,擡腳走了進去。
嗯,很好,奚辭州的院落也比她的東院大上好幾倍。
是有錢人沒錯了。
她一邊觀望院落環境一邊尋找着奚辭州的身影。
她前院都快走完了,卻一個人影都沒見到,難不成又被奚辭州耍了?
有了這個想法,夏俞禧連觀望的心思也沒有了,她木着一張臉朝後院尋去。
咻咻咻——
破風聲接連入耳,夏俞禧循着聲音小跑過去,隻見在後院空地上有一位身着黑色金魚刻絲錦衣的少年正在搭弓射箭。
春日的融光灑落在他白皙俊美的臉上,清風徐徐拂動他微濕的碎發,他拉着弓,神情很是很是專注,可看向箭靶的眼神卻是帶着幾分恣意跟桀骜。
手一松,三箭齊發,皆中靶心。
再看少年的神情,仿佛早已在意料之中,小菜一碟。
“奚辭州。”夏俞禧取下帷帽走上了射箭台。
奚辭州沒理會她,伸手從箭筒又拿出幾支箭,搭弓後再次射了出去。
見他還欲再拿箭,夏俞禧眼疾手快一把搶過箭筒抱在了懷裡,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奚辭州愣了一瞬,随即抱着胳膊懶洋洋道:“夏小姐這是做什麼?”
“我來找你是有要事的。”夏俞禧放下箭筒從袖中掏出那疊符箓捧至奚辭州眼前。
她笑眼彎彎道:“我想拜世子為師,希望世子能教授我驅動符箓的方法。”
奚辭州輕挑了下眉,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嘴角笑意難停。
夏俞禧正色道:“你别笑,我是認真的,我真的想學,你教教我呗?”
奚辭州饒有興緻地瞥了她一眼,随即毫不留情地開口:“不。”
“為什麼?”
“我不收徒,再說了,”他俯下身靠近夏俞禧,語氣戲谑道:“你有什麼資格讓本世子教?”
“我,”夏俞禧飛快地轉動着腦筋,“我幫你捉妖了。”
她伸出兩根手在他眼前指晃了晃,“還是兩隻。”
奚辭州嗤笑一聲,滿不在乎道:“那又如何,你還是沒資格。”
“那你告訴我,我要怎樣做你才覺得我有資格,才肯教我使用符箓?”
夏俞禧十分真誠地望着他的眼睛,靜待他的回答。
靜默片刻,奚辭州問道:“你這些符箓哪來的?誰給你畫的?”
夏俞禧移開眼睛,摸了下鼻子道:“就找一位高人畫的。”
“誰?”奚辭州将她的一舉一動皆收入眼簾。
“就、就高人,很神秘的,他送給我這些符箓人就消失了。”夏俞禧結結巴巴地編着謊。
“消失了?”
“對!消失了!”說這句話時,夏俞禧倒是不心虛了。
那鬼系統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神不知鬼不覺的,平時根本找不到它,可不就是消失了嘛。
奚辭州微眯了眯眼,對于她說的這些話,他一句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