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月假一晃而過,衆學子陸續回了崇理書院。
夏俞禧正百無聊賴地聽陶瑛講述她近日新學的劍法:“你是不知道,這回學的劍法就如同打通我任督二脈一般,十分暢快。”
“好希望現在能來一位高手與我切磋幾招。”
“你找你哥哥切磋不就好了?”夏俞禧回道:“反正如今書院不設限,你可以随時過去。”
聞言,陶瑛滿臉不屑:“我才不跟他切磋呢,他老是耍賴。”
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門口跑入一名女子神色看起來很是激動:“诶,你們聽說了嗎?騎射場來了一位新教頭。”
“這與我們有何關系,我們又不用學這些。”堂内一名女子回她。
“不是,我是想說,新來的這位教頭聽聞是從禁軍教頭裡選出來的,容姿也堪稱一流呢。”
“是誰啊?”有女子來了興緻。
“不知道,咱們堂裡已經有人過去看了,要不我們也去看看?”
說罷,講堂内數人一擁而出,僅剩夏俞禧與陶瑛兩人眼對眼。
“俞禧,你不去看嗎?”陶瑛問道。
夏俞禧索然搖頭:“不去,懶得動。”
再說了,她要是去騎射場大概率會碰上奚辭州。
哼,前幾天核桃那事她氣還沒消呢,一點也不想看到他。
而且她也還沒想好下一步該怎麼攻略。
“俞禧。”夏芷甯從門口朝二人走來。
“怎麼了,姐姐?”
夏芷甯躊躇道:“你能陪我去一趟騎射場嗎?”
“芷甯,竟然連你也想去看啊。”陶瑛對此深感訝然。
“看什麼?”夏芷甯疑惑問。
陶瑛指着窗外:“就她們說的那個新來的教頭啊。”
“教頭?”夏芷甯搖頭解釋:“不是,我是想着去騎射場見一個人。”
“誰啊?”陶瑛興緻勃勃地看着她。
夏芷甯低下頭,耳根染上一層淡粉。
夏俞禧了然,她這應該是要去找奚珣。
“好啊,”夏俞禧站起身:“我陪姐姐去。”
見陶瑛目露疑光,夏俞禧将她也拉起來:“你也跟我們一起去。”
“為何?”
夏俞禧狡黠一笑:“你不是想找位高手切磋劍法嘛,這位新來的禁軍教頭夠不夠資格?”
陶瑛頓悟般睜圓了眼:“太夠了。”
三人相伴着來到騎射場,今日騎射場可比往常熱鬧許多,觀望台上數名少女頻頻朝騎射場内投出目光,歡呼與尖叫層出不窮。
“快看快看,方教頭拉弓時氣宇軒昂的身姿,簡直好看到如同話本裡走出來般。”
三人一走上觀望台便聽見這句話,三人追随說話女子的目光往騎射場内看去。
書院男子此時都在騎射場内受習騎射武藝,夏俞禧一眼便尋到了奚辭州的身影,他打着哈欠漫不經心地聽着教頭訓話,時不時東張西望,全然沒有學子該有的模樣。
奚辭州似是覺察到有目光朝他投來,他微仰着頭精準無誤地撞上了夏俞禧的眸光,他輕挑了下眉,興味一笑。
夏俞禧輕哼一聲偏頭将目光移開,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落入她眼底。
這名年輕男子背對着她所在方向拉着弓,看起來很是專注。
這應該就是新來的那位教頭了吧。
夏俞禧在心裡猜想着。
約莫半個時辰,騎射場内聚集的人群漸漸散去,觀望台嘈雜聲也大了起來。
“陶瑛。”
不等夏俞禧與夏芷甯反應過來,陶瑛頭也不回地沖向騎射場。
“我們也下去吧。”夏俞禧拉住夏芷甯逆着人群朝騎射場走。
兩人入了騎射場站在外圍踮着腳朝烏泱泱的人群去看:“陶瑛人呢?”
“夏俞禧。”奚辭州的聲音從右前方傳來。
夏俞禧不理會他,繼續若無其事地找陶瑛。
“喂,”奚辭州走至她身前,“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夏俞禧沒看他一眼,冷哼一聲便欲走,奚辭州攔住她:“我有話跟你說。”
夏俞禧捂着耳朵怒視他:“我不想聽。”
奚辭州伸手輕扯她胳膊,“你不想聽也得聽。”
一旁的夏芷甯見兩人此番忍笑撇開臉,“你們慢慢聊,我先去尋殿下啦。”
“我也要去。”
“你不準去。”
夏俞禧往右剛一擡腳奚辭州颀長的身影就攔了上去,她轉身往後走,奚辭州大步一跨又擋在了她眼前。
“你到底想幹嘛。”夏俞禧沒好氣道。
見此,奚辭州放緩聲音道:“你先别生氣,我是來跟你道歉的。”
“上回的事确實是我做得不對,我與你道歉,你别生氣了成嗎?”
夏俞禧一揚下巴,傲嬌道:“我考慮考慮。”
“你别考慮了,”奚辭州在她眼前伸出一條胳膊,“你要是不滿意打我罵我都行,我絕不還手。”
“或者,你再咬我幾口。”
夏俞禧鼓着腮幫子:“誰要咬你了,動不動就讓我咬你,把我當什麼了?!”
奚辭州登時收了手,“是我說錯了。”
見奚辭州此番小心翼翼的神情,夏俞禧一個沒忍住笑出聲:“奚辭州,你能不能正常點?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吃錯藥了。”
夏俞禧臉上愠色消散,奚辭州心情也随之好了許多,“你高興就行。”
“俞禧?”
陌生的男聲喚着夏俞禧的名字,她疑惑朝奚辭州身後看去。
“陶瑛。”瞧着陶瑛身旁之人,夏俞禧怔了怔:“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