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現在就去取血。”
夏俞禧向奚辭州借了一把匕首毫不猶豫在掌心劃下一刀,她眉頭微皺卻也顧不上疼痛,将手掌淌出的血一滴滴盛入法器之中。
“夠了,夏姑娘。”
啟真道人話還未說完,奚辭州取過夏俞禧手中法器交給啟真道人,随即用手帕将夏俞禧淌血的手粗略包紮後帶着她去上藥。
“奚辭州,你輕點啊,很疼的。”掌心蔓延的刺痛感越來越強,夏俞禧這才開始呼痛。
奚辭州打開藥瓶替她上藥,動作十分謹慎,尤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觸碰到了她的傷口。
藥粉一點一點倒出,覆在血淋淋的傷口上,一股灼燒感頓生,夏俞禧“嘶”了一聲,臉皺成一團,另一隻手不斷給傷口扇着風。
“别動,小心觸碰到傷口。”
奚辭州放下藥瓶止住她扇風的那隻手,随後湊近夏俞禧受傷的掌心,輕輕地吹着氣。
“奚辭州,我太慘了。”夏俞禧哼哼唧唧道。
奚辭州一邊給她重新包紮,一邊回她的話:“本來取些指尖血便可,你二話不說就朝掌心劃上一刀,我都來不及阻止。”
“我這不是怕血不夠用嘛。”
“這幾日手心切莫沾水,也不宜提東西,睡覺時注意不要壓住自己這隻手了,明白嗎?”奚辭州輕聲細語地耐心叮囑她。
夏俞禧乖乖點頭:“明白。”
奚辭州在她腦袋上揉了兩下,臉上這才慢慢有了笑意。
見她欲言又止的神情,奚辭州起身将她按入懷中,道:“師父道法高強,你姐姐此番不會有事,别擔心。”
夏俞禧一隻手抱住他的腰,将頭埋入他胸膛,悶悶“嗯”了一聲。
兩人正打算回啟真道人布壇施法的庭院,忽聽一聲喝斥從前方傳來:
“妖孽,居敢在老道面前作祟,今日便讓你無處遁形。”
奚辭州語氣一沉:“是師父的聲音。”
兩人循着聲音加快了腳步跑過去。
“師父,你……”
趕到後,看見眼前一幕兩人都微微怔住。
奚珣被金網困住動彈不得,啟真道人則對着奚珣揮塵念訣。
片刻,奚珣面露兇惡,在金網下躁動不安,他的眼眸已呈血紅。
“太子殿下他……”
“中了邪術,”奚辭州回道:“看樣子,這邪術在他體内已有些時辰了。”
難怪他不記得自己被邪術操控抓蘇芸入獄一事。
啟真道人收了拂塵,奚珣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雙眼猩紅也随之消退。
“他被人用邪術操控欲壞我布壇施法一事,好在這邪術中在他體内的時日不長,老道已将其徹底根除。”
“辭州,将你兄長帶回房去,等他醒來便可,老道還需接着施法喚魂。”
“是,師父。”
奚辭州攙扶着奚珣朝觀内客房院落走去,此地隻剩夏俞禧與啟真道人。
啟真道人清明的眼眸落在夏俞禧臉上,好似能看透一切。
半晌,他道:“近日夏姑娘身邊可有發生奇詭之事?”
“啊?”夏俞禧被着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問懵了。
她坦然道:“有,近些日子身邊的确發生過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且都與邪祟鬼魅這一類有關。”
啟真道人捋着白須,緩緩點了點頭。
“道長,您知道我為何會遇上這些事?”夏俞禧試探着問。
她想知道,這位道長是不是跟媚山遇到的那位老婆婆一樣能看出她是異界之人。
靜默片刻,啟真道人開口道:“天地萬物,陰陽相對,相生相克。”
夏俞禧對他着話聽得一頭霧水,正要出聲細問,便聽啟真道人道:“時機未到,天機不可洩露,老道言盡于此。”
說罷,他朝院落外走,隻餘一身道袍在夏俞禧眼中飄拂。
這道長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陰陽相對,相生相克,時機,天機……
這些話聽起來不像是發現她身份有異的樣子。
既然沒察覺出她是穿越之人,那他說的這些話又是什麼意思呢?
難道在她身上還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可是系統也沒給她說其他事情啊,難不成是系統卡bug了?
這個鬼系統不到萬不得已根本叫不出來,這讓她上哪去問。
唉,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現在重要的是夏芷甯與奚珣的事,如今兩人都莫名其妙中了邪術,這件事她在夢境裡可從未見過。
難不成是因為她的到來改了劇情所以一切都發生變化了?
夏俞禧越想越亂,腦子裡像是打了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