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奚辭州如何盤問,姜雁清始終閉口不答。
幾人無法,隻得先将姜雁清關入大理寺,待奚珣醒後再對其進行審問。
三人一同回了真雲觀,此時奚珣已經醒來,正守在夏芷甯所在客房内。
“皇兄。”
“你回來了,”奚珣面含愧色:“我……抱歉,我不知道自己是何時中的邪術,還差點因此壞了芷甯的事,我……”
“皇兄不必自責,此事你也是受害一方。”
“好了,有何事你們出去說罷,老道要為芷甯姑娘施法歸魂了。”
聞言,三人走出屋内來到隔壁一間廂房。
“辭州,可否告知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是何人要害芷甯?”奚珣急切詢問。
奚辭州倒了一盞茶推給他道:“姜雁清。”
奚珣震驚不已:“居然是她,她為何……”
奚辭州将姜府所見所聞一一講述了出來,奚珣聽聞後臉色複雜,對此事難以言喻。
“歸根到底,芷甯與姚小姐出事還是因為我。”奚珣滿是自責。
他沒料到有人會因為自己,因為太子妃的位置而殘害無辜性命。
更沒想到,姜雁清對他的心思已經偏執至此了。
其實,他對于她的心思早有察覺。
自此之後,他一直有意規避與姜雁清的接觸,隻是礙于姜太傅的顔面不便将事情盡數挑明。
沒想到,也正是因為他此番猶豫導緻如今的慘狀。
“對了,奚辭州,你們說的金蠶蠱到底是什麼?”見奚珣凝眉沉思,夏俞禧也懶得去探究他在想什麼,而是問出了她在姜府便疑惑的事情。
奚辭州道:“金蠶蠱乃邪蠱,供養它并對它說出自己的欲望,它便會助你實現,隻不過——”
“供養它需要諸多金銀财寶,它能實現并擴大人的貪欲,再以此蠱惑人心,讓人成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惡人。”
“這種邪蠱多年前便被明令禁止修煉,如今卻被養在了姜府之中,看來這幕後之人就隐藏在京城裡了。”
“奚辭州,你還記得慈安寺的靜妙嗎?”夏俞禧話鋒一轉。
“嗯,記得。”
“當時你也說殺魂術是被禁止修煉的術法,結果它也是出現在了京城,靜妙死前也不肯說出背後教她此術的人,你說這兩件事背後會不會就是同一個人?”
夏俞禧揣摩着。她總覺得有些看似毫不相關的事情實際有一個共同點,可究竟是什麼,她還未完全想清楚。
奚辭州挑笑看她:“嗯,分析得不錯,如你所言,我也有此番思慮,這幾日我會着重去查探兩案之間背後之人,但願能将此人徹底揪出來。”
“我跟你一起去吧,”夏俞禧指了指自己,笑眯眯道:“當你的最佳助手。”
奚辭州捏着她的臉蛋,寵溺道:“此事危險未知,你可要想好了。”
夏俞禧猛點着頭:“當然,咱們冒了那麼多次險,難道還差這一次不成?”
“再說了,這一次是要去找出幕後大boss的,這種關鍵時刻怎麼能少了我呢。”
奚辭州哼笑:“又在說一些稀奇古怪的話語。”
他又伸出另一隻手去掐夏俞禧的臉蛋,隻是他動作再輕柔,夏俞禧白嫩的臉上還是被他掐出了紅痕。
夏俞禧不甘示弱也伸手去掐他的臉,兩人嬉笑打鬧,旁若無人。
奚珣溫笑搖頭,悄無聲息地退出了廂房。
次日,夏芷甯已經醒過來,隻是身體依舊虛弱,夏俞禧給她送藥之時便告知了她昏迷一事的真相,也将這幾日發生的所有事情全數告知。
夏芷甯聽聞後隻是默然。
“俞禧,一會我們就回府吧。”
“好,”夏俞禧端着藥碗起身,“我去通知府裡的人派馬車來接我們。”
“嗯,去吧。”
待夏俞禧出門後,夏芷甯低着眸若有所思。
午膳前,兩人乘着夏府馬車離開了真雲觀,夏芷甯這一回令夏府上下壓抑的氛圍皆輕松不少。
夏遠拉着女兒的手,淚眼婆娑:“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爹今後隻希望你與禧兒平安喜樂便好。”
夏芷甯亦有一種死而後生之感,“嗯,女兒會的。”
瞧着夏遠喜極而泣停不下來的模樣,夏俞禧在一旁忍不住開口道:“爹,姐姐身子還沒完全恢複呢,您讓姐姐先去用膳休息嘛。”
“對對對,是我糊塗了,”他牽着夏芷甯往西院走:“爹送你回院子。”
劉氏也在一旁拭淚:“我去命膳房給甯兒準備些補藥。”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場景倒令夏芷甯有一種恍惚感,她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家的感覺了。
自從娘親離世後,她與父親之間的話語也少了許多。
後來劉氏入門補上了娘親的位置,可終究沒有血緣,她與劉氏之間不曾有過母女的親近。
再之後,劉氏生下夏俞禧,她與夏俞禧的關系在從前也是姐妹稱不上姐妹,仇人稱不上仇人。
這種情況是何時發生改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