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俞禧提出這個想法後,奚辭州當即應了下來,正好他也不想看見夏俞禧因此受委屈。
他去找了王寒詢問相關情況,王寒将自己在城外的一座山莊暫借給兩人暫住。
夏俞禧聽聞這件事後馬不停蹄地收拾好了包袱,拉上奚辭州便往山莊方向趕。
兩人到達山莊後,奚辭州先在山莊附近方圓幾裡設下了驅邪陣以防再有邪祟找上夏俞禧。
因着兩人是在王府用過膳才過來的,所以奚辭州去布陣的時候,夏俞禧将自己的包袱往屋内一丢便百無聊賴地坐在小院裡開始思索攻略一事。
想老半天什麼點子也沒冒出來,夏俞禧頓覺心中升起一股挫敗感。
怎麼才能來點靈感呢?
她的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着桌角。
突然,她腦海裡竄出一個想法,立刻站起身在每個房間四處搜索着什麼。
不多時,她抱着一小壺酒從房裡走了出來。
“沒靈感怎麼辦?”她揭開封在壺口的木塞,促狹一笑:“當然是喝點小酒啊。”
她拿起酒壺湊近嗅了嗅,清醇酒香撲面而來,她還沒喝便覺微微有點醉意。
她從小到大都沒怎麼喝過酒,一般都是喝各種碳酸飲料,所以也不知道自己酒量如何。
不過,她記得她爺爺挺能喝的,千杯不醉這種,那她作為孫女應當也多多少少遺傳了些吧。
不管了,反正這裡又沒有外人,大不了喝醉了就躺下睡一覺,明天醒來她依舊是一條好漢。
想清楚後,夏俞禧捧起酒壺猛地灌下一口。
嗯?這酒居然不辣,反而很甘甜。
夏俞禧舔了舔唇瓣沾上的酒水,砸吧兩下細細回味。
這跟飲料沒什麼區别啊,還挺好喝。
她立刻來了興緻,一口接一口地将酒壺裡的酒給飲盡。
似是覺得不太夠,她又跑入房取了幾壺出來,像是上瘾了般喝得十分盡興。
等奚辭州布陣後回來便見她歪歪斜斜地坐在椅子上,腳下全是空蕩蕩的酒壺,她手中還緊攥着一壺。
“奚辭州。”她一拍桌站起身便欲朝奚辭州走過去。
她剛一邁腳身子便不受控地往後仰,奚辭州眼疾手快一個箭步上前攬住了她的身子。
夏俞禧面色通紅,眼神迷離,顯然已經醉了。
奚辭州挑笑道:“喝不了還喝這麼多?”
夏俞禧眼前出現了重影,她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你怎麼會分身術啊?”
奚辭州被她逗笑了,他搶過夏俞禧手中的酒壺道:“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是個酒鬼?”
“一個一喝就醉的酒鬼。”
聽聞此話,夏俞禧不滿意了,她用力将他推開,自己晃晃悠悠站直了身子,頗有骨氣道:
“誰跟你說我醉了?我酒量好得很,你知道我爺爺是誰嗎?”
不等奚辭州大話,她自顧答道:“我爺爺是千杯不醉。”
“厲害不厲害?”
她驕傲地揚起腦袋,臉頰兩抹绯紅讓她看上多了往日難見的嬌媚之氣。
奚辭州眼含笑意凝着她,嘴裡不忘附和:“嗯,厲害。”
得到肯定,夏俞禧嫣然一笑,眉眼彎彎的,笑得十分明媚。
忽地,奚辭州唇角勾起一抹壞笑,問道:“夏俞禧,我是誰?”
“奚辭州啊。”她不太明白奚辭州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隻聽奚辭州接着道:“你叫方思浩什麼?”
夏俞禧歪着腦袋認真想了想:“思浩哥哥。”
奚辭州貼近她耳邊,低語:“那叫我呢?”
“奚辭州。”夏俞禧答得毫不猶豫。
奚辭州“啧”了一聲,聲調誘惑:“叫辭州哥哥。”
“辭……州……”夏俞禧止了話,搖着腦袋:“不,就叫奚辭州。”
奚辭州簡直氣笑了,這人喝醉了也不好糊弄啊,還挺有原則。
奚辭州眉梢的笑意也逐漸加深,他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瞧着她接下來的動作。
夏俞禧打了個酒嗝,很不好意思地捂着嘴為自己辯解道:“我這不是醉了,是飽了,明白嗎?”
奚辭州點點頭,拖着尾音道:“明白,是飽了。”
對此,夏俞禧心滿意足,她站在原地學奚辭州的樣子兩手抱着胳膊面對面地看着他。
忽而,她像是想起來什麼不好的事情,臉上的笑意轉化成悲傷,垂着頭嗚嗚咽咽低泣起來。
她這情緒轉變太快,奚辭州恍惚了一會,他斂了笑走近她身前輕聲問:“怎麼了?”
他為她拭去眼角的一滴淚,彎下腰與她視線平齊:“是想到了什麼難過的事情,不妨與我說說?”
夏俞禧抽抽噎噎地擡眼看他,哭得更厲害:“我想不出辦法……”
她埋進奚辭州頸窩,反複道:“我想不出來該怎麼辦。”
“對不起……奚辭州……對不起……”
夏俞禧沒頭沒尾的一聲聲歉疚令奚辭州感到猝不及防,他輕扣住她的後腦安撫,一邊納悶詢道:“為什麼與我道歉?”
“阿俞,你是不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告訴我?”
夏俞禧悶聲哭着,沒有回他的話。
“沒關系,”奚辭州道:“有些事情你不想說,那便不說。”
他不一定什麼都要知道,他隻希望她一直與他待在一起便好了。
見夏俞禧難過,奚辭州有意想哄她開心些,他從腰間囊袋裡取出一對櫻桃耳飾。
他知道她喜歡吃櫻桃,所以很早便想着給她打造一副櫻桃樣式的頭面,所有樣紙他都親自畫好了,原本想着請京城最好的首飾鋪來打造。
可他細想了想,既然是送給夏俞禧的東西,當然要這世間絕無僅有的才好。
所以他決定由自己親自來做。
隻是因着接連不斷的事情,他至今還隻制作完成了一對耳飾。
起初是想着等頭面全部制作完再當個驚喜一起送給她的,不過,如果這耳飾能令她稍稍開心些,這驚喜沒有就沒有了吧。
反正來日方長,他還可以給她很多很多驚喜。
“阿俞,你看我——”
“奚辭州。”夏俞禧猝然出聲打斷他的話,“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不好?”
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迷糊,奚辭州拿着櫻桃耳飾的手頓在了半空,他無奈笑了笑:“你确定想告訴我你的秘密?”
“萬一你清醒了後悔告訴我該怎麼辦?”
他知道夏俞禧現在是醉酒的狀态,做出的很多事情都是一時沖動。
“我現在明明很清醒。”她惱怒地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不準說我喝醉了,我沒醉。”
奚辭州心裡叫痛,面上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他哼笑附和:“好好好,你說沒醉那便是沒醉。”
“說罷,你有什麼秘密想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