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愛慕已久之人就在他眼前,僅咫尺,這是他的新娘,他的妻子,他的所喜所愛。
夏俞禧面色潮紅地擡眼望他,快要溺死在他那一汪飽含情意的春水裡了。
“夏俞禧。”奚辭州低啞喚她。
“嗯?”夏俞禧的聲音不知不覺中顯出幾分嬌嗔。
奚辭州眸光一凝,當即吻住她的唇,随後輕咬掠奪,宛如在品嘗一份甜點。
與她在唇齒間勾纏過後,奚辭州再偏過頭輕含住她的耳垂,他的手停留在她腰間縧帶處,繼而一扯,衣服漸漸敞開。
夏俞禧緊張到心髒快要爆炸了,輕顫着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夏俞禧,”他在她耳畔沉聲道:“喚我。”
“奚辭州。”
奚辭州哼笑一聲:“不對。”
“世子?”
“不對。”
這樣不對,那也不對,到底該叫什麼?
她現在腦子亂成一團根本無法正常思考。
她怔愣間,奚辭州自己抽出了衣上的腰帶,兩人的身體徹底貼在一起。
“叫辭州哥哥。”他的聲音帶着些誘惑與侵略感。
夏俞禧不假思索随他道了一聲:“辭州哥哥。”
霎時,夜月交合,夏俞禧猶如飄向了雲端,整個人驚到說不出話來。
浪花洶湧澎湃,潮起潮落,浮沉間,夏俞禧臉上已潮紅遍布,汗淚交織。
她的低泣聲入耳:
“奚辭州……你……你混蛋……”
奚辭州低笑:“你不是想回禮嗎,這就是一個機會。”
夏俞禧惱怒:“你私報公仇!”
過了很久,夜色方徹底陷入沉寂。
*
翌日,夏俞禧醒來時渾身酸痛不已,她惡狠狠地瞪了睡在身旁的奚辭州一眼,緊接着翻了身從奚辭州懷中撤離。
奚辭州掀開眼皮無聲笑了笑,他早就醒了,剛剛不過是在裝睡。
他重新閉上眼睛佯裝不經意間将夏俞禧又撈回懷中緊緊抱住。
夏俞禧掙紮了一番,無果,隻得作罷,她又翻過身面向奚辭州,視線落在了他衣襟處。
周圍有好幾道牙印,現在都清晰可見,她昨日下了十足的力氣咬的。
看着自己的戰果,夏俞禧心中還有一絲絲得意。
“要不我再給你咬一口?”奚辭州的聲音從頭頂懶懶傳來。
夏俞禧哼了一聲:“我才不稀罕。”
奚辭州把玩着她的一縷頭發,勾着壞笑:“還疼嗎?”
一說起這個夏俞禧就生氣,她怒道:“你說呢!”
“我都……都說了多少遍讓你……,偏不聽,你就是故意整我。”
奚辭州笑得胸腔微顫:“誰讓你那日笑我的,我都說了希望你今後能記住那日的笑。”
夏俞禧氣得在他胳膊上用力掐了一把。
奚辭州眉稍都不帶動一下任她洩氣。
見他笑得更放肆,夏俞禧像隻炸了毛的野貓,猛地朝他一撲,輕咬住他的喉結以示威脅。
喉結處的溫濕輕癢令奚辭州心神一蕩,他一個反撲,兩人當即調換了位置。
奚辭州看向她的目光沉了沉,夏俞禧腦中立刻響起警報,她眨巴着眼,可憐兮兮道:“我還疼着呢。”
奚辭州親着她的臉,吻着她的唇,又往下輕啄了幾口便收了手,他翻身下床直往盥室走入,泠泠水聲傳出,夏俞禧将腦袋蒙在被衾裡偷笑。
等兩人收拾完從房内出來已近午膳,按理來說,夏俞禧作為新婦應該去給淳王請安,可昨日淳王便派德叔來告知他們不用理會他,也不必打攪他,各自安好便可。
奚辭州對此倒不甚在意,于他而言,有沒有這個父親都是一樣的,他不想他們前去打擾,那正好,他也不想見到他。
見父子兩這般情況,夏俞禧夾在中間也算有苦難言,雖然淳王與她說了真相,但從奚辭州的角度看來,無論是因為什麼,有些重要的東西一旦缺失便是永久,無人再可彌補。
其實,關于淳王當日所說的那些,夏俞禧總覺得他還隐瞞了什麼,至于他隐下的那部分,夏俞禧猜想,或許這才是淳王不願讓奚辭州知道這一切始末的真正原因吧。
既然曾經答應過淳王不告知奚辭州這些事情,那就由她一直守下去,她也不希望打破奚辭州如今安定且平靜的生活,這個真相背後隐藏的東西或許太過駭人,甚至很可能真會要了奚辭州的性命,如此,便暫讓它埋藏下去好了。
兩人乘着馬車入了宮給帝後請過安,便打算再去一趟東宮見見太子。
路上兩人正說笑,忽地,有一人從拐角跑來直往兩人身上撞,奚辭州眼疾手快攬過夏俞禧兩人齊齊避開。
“噗通”一聲,一人倒地還伴随嗚咽抽泣。
“三公主?”看清來人後,夏俞禧一驚,她走上前将她扶了起來。
“三公主,你還好嗎?”
奚绮沒回她,自顧摸着眼淚,舉止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孩童。
“公主。”幾名宮婢跑上前,對兩人面露愧色道:“抱歉,世子,世子妃,是奴婢沒看好公主沖撞了二位,實在抱歉,奴婢這就帶公主回去。”
夏俞禧還想攔住問些話,奚辭州止住了她,待人都走後,奚辭州方道:“扶風給她種了媚蠱,如今蠱毒還殘留在體内影響着她。”
夏俞禧愕然:“他居然給公主種媚蠱?!”
“當時在媚山發生的事情他又不是沒看到,被種下媚蠱的人是什麼下場他心裡一清二楚,就算是這樣也會忍心給自己喜歡的人下蠱嗎?”
奚辭州道:“他當然知道,所以他給奚绮種下的媚蠱已經被他改良過,如今除了會影響她的神志,并不會對她的身體有其他傷害。”
回想奚绮方才如同幾歲孩童的舉動,夏俞禧心情複雜:“可公主不會希望看到自己變成這副模樣的。”
原本的三公主奚绮是一個有點嬌縱卻又善良明媚的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并不會因暫時的滿足而失了理智,若有朝一日她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變成了這副模樣,她會如何作想?
“對了,扶風呢?”夏俞禧想起離開前的那一幕,扶風一劍刺向她心口,她帶上他一起跳入了幽冥地獄的洞口。
“不知,”奚辭州道:“不過這一年内曾聽聞過南域有一種邪術可将墜入幽冥的凡胎□□引出。”
見夏俞禧神情略顯低落,他道:“阿俞,這不是你的錯。”
“扶風布下血陣令許多無辜之人命喪于此,此事本就有違天道,你當時若不阻止他,定還會有更多無辜之人因此喪命,甚至還有可能真如他所言,人間将會變成第二個幽冥地獄。”
聞言,夏俞禧點點頭:“我知道,我隻是在感慨原來我也能當一回救世主,人的性命真的太過脆弱。”
“嗯,”奚辭州揉了揉她的腦袋,溫和道:“所以,我們都要好好活下去。”
“嗯,好好活下去。”
兩人入了東宮,奚珣正在批改奏折,近些日子因着昭帝身體每況愈下,朝中大多事務已漸漸移交至東宮,奚珣也開始忙得腳不沾地。
故兩人對此也沒多做打擾,在東宮用過午膳後便出了皇宮。
“奚辭州,如今我們已經在這邊成親了,你想不想見見我真正的父母?”
夏俞禧算了算時間,現在回去的話應該正好能趕上除夕,帶着奚辭州回家過個年也挺好的。
聞言,奚辭州先是微微詫異,繼而發自内心地笑道:“想。”
他沒想到夏俞禧這麼快就要帶他去見她的父母,但也很開心夏俞禧願意帶他去見他們。
“我們什麼時候啟程?”奚辭州問。
夏俞禧牽着他的手,展顔一笑:“現在。”
“系統,開啟傳送通道,我要帶奚辭州回現實世界。”
【系統已接收指令,通道正在開啟……】
【叮~通道開啟完畢,傳送中……】
【叮~傳送完畢,兩位已到達現實世界。】